“下次動手可以跟我說,這樣風險太大。”少年將軍側臉冷峻,下顎線的弧度分明,薄唇緊抿,繃得有些緊,在日光下沒有沾染絲毫溫度。
“你在擔心什麼。”染白笑,不以為然,她伸手抱住顧驚羨,想到那是剛殺完人的手,停了一秒後,還是無所謂的抱著人,親密又曖昧的跟他咬耳朵,聲音壓得很低,如氣音:“有顧將軍在側,我怎麼捨得死?”
這個時候還有心思開玩笑,顧驚羨不知道該說她什麼,沉默的抹了抹小孩臉上的灰。
那張臉看不出原本容貌,唯有桃花眸灼灼逼人,深不見底。
染白俯身,修長手指支著額角,漫不經心的看著那倒在地上的屍體,是死不瞑目的樣子,她指尖輕輕劃過西南側王那張皮囊,眼底隱隱透出些殷紅,自言自語的呢喃:“這幅皮囊扔了可惜,倒適合做盞美人燈,骨頭也可以用。”
小狼崽垂眸的時候,睫毛很長,側臉精緻,看著屍體的模樣莫名有些幽深的病態。
“……”
顧驚羨聽著那話,知道她不是在開玩笑。
只要她想,這能做出來這種喪心病狂的事情。
畢竟不是沒有做過,顧驚羨曾有幸在將軍府見過。
原來帝王那些殘忍血腥的嗜好,在這麼小的時候就已經初見苗頭,從小養成,怪不得長大後的性子更加古怪。
“她不好看。”顧驚羨聽著那話,面不改色的攔住了染白探索著屍體骨相的手,“美人燈也輪不上她。”
染白正打算摸一下這個人的骨頭,誰知道顧驚羨忽然攔住,她安靜看了兩秒顧驚羨按在她腕間的手,然後慢條斯理的覆蓋住,滑入他指縫中,十指相扣,帶著黏膩又強硬的曖昧感,“也是。”
她的目光從屍體上移開,落在了顧驚羨的臉上,半晌才露出一個笑,嗓音又輕又啞:“比起她,還是顧將軍更好看。”
那樣的目光幽深溺斃,微微讓人毛骨悚然,有種被野狼盯上的感覺,頭皮發麻。
顧驚羨單膝跪地,一時頓住。
“誰也比不上。”小狼崽說著,空出一隻手從顧驚羨頸項處往上滑去,捏過他的下巴,側臉線條幹淨分明,指尖下的肌膚也沒有風吹日曬的粗糙,細膩的宛若冷玉,讓人愛不釋手,她動作慵懶輕佻,像是把玩著什麼寶貝,流露出幾分病鬱的歡喜。
染白碰過的地方空白戰慄,讓顧驚羨有些難以適應,不過他也習慣了染白的不正常,平靜低眸,靠近了小孩一些,更方便她摸,嗓音低沉淡冷:“有多好看?”
“做成骨燈定是極品。”染白也笑著回答,頓了半晌,她又漫不經心的拖了下尾音,不清不楚的態度讓人沉溺:“不過……我才捨不得。”
顧驚羨看她。
“我們顧將軍,還是這樣比較順眼。”她勾住了顧驚羨的尾指,邪氣盎然蠱惑,眸色也漂亮瀲灩,如果忽略那灼灼逼人的侵略感,會更讓人適應,“我要留著看的。”
“好。“顧驚羨清冷平和的應下,任由狼崽勾纏著他指尖。
不過染白的目的還沒有達到,和顧驚羨在這耽誤了些時間。
美色誤人果然是有道理的。
她漫不經心的想。
另一邊,
“怎麼一個囚犯也看不見。”趙家女有些煩躁,也不知哪些囚犯都跑到哪去了,她從開始到現在也不過殺了三個,她低低罵了一聲,忽聽前面一聲響動。
她看到了一個穿著寬大白色囚服的人,眼中迅速閃過勢在必得的驚喜,可當看到那張臉的時候,所有驚喜都化作了震驚!
幾乎是不可思議的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