濉城大勝,定是少不了慶功宴的。
皇宮,
夜,
燈火輝煌。
東崚王朝向來禁止佩劍進入正殿,但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染白便是那個例外。
“大人。”
輕柔婉轉的聲音在夜色中響起,伴隨著絲竹聲響,分外悅耳。
男子青衣淡雅,自有弱柳扶風之感,那張臉未施粉黛,精緻又漂亮,他一步步走上前,向染白行了禮,低頭的時候露出一截白皙後經。
“聞箐恭迎大人回朝。”
染白從記憶中扒拉出來這人到底是誰,好像是位面男主,當今陛下身邊最得寵的侍君,只不過暗中和女主攪合到一塊了,還和原主有些關係。
原主倒是護著他。
染白對面前的人沒興趣,只不冷不淡的嗯了聲。
聞箐緩緩抬起頭來,視線一寸寸定格在將軍光影下妖冶的不真實的眉眼上,他露出一絲淺淺的笑:“數月不見,大人一切安好,聞箐便放心了。”
無論原主以前和聞箐是什麼關係,染白也沒打算再延續下去,自然不會接著聞箐的話繼續,不過這個人接下來問的一句話,卻讓她側了下眸。
“聽說大人用三月之期大敗西濬,活捉顧驚羨。”聞箐說:“我心中敬佩的很,只可惜遠在京城中無法同大人共歡喜。”
提到顧驚羨這三個字,將軍臉上也沒什麼表情,懶散又攝人,“沒什麼可提的。時辰快到了。”
前後兩句話,
聞箐一貫琢磨不透染白的態度,此刻見將軍疏冷,也心知再多言無益,只能先行了禮,退下了。
而作為今天這一場慶功宴的主角,染白姍姍來遲,卻無人感有異議。
女皇在高座之上,笑容滿面,對待染白的態度更是殷切。
先帝逝世不過四年,新帝登基昏庸無能,東崚是誰的天下,在場所有官員都心知肚明。
聞箐也在宴會上,他正得聖恩,坐在陛下左下方,端莊清雅。
慶功宴實在是無聊的很,
除了賞賜便是奉承,染白一個字也聽不進去,顧自飲了一杯酒,留了一刻鐘不到,便走了出去。
今日晨時在城門發生的事情鬧得沸沸揚揚,可陛下也絲毫沒有怪罪的意思,其他人又能說什麼。
將軍手段向來狠厲,這種事情也確實是能幹得出來的。
他們見怪不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