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白初來這個世界,在大戰告捷之後,翻閱了幾本史書,對天下有了大概的瞭解。
東崚和西濬的戰爭持續了三年之久,僵持不下。
有常言道。
東崚有敘白,西濬顧驚羨。
倘若兩人合到一起,那便是一場殘忍血戰。
東崚女為君,西濬卻是男尊國,兩國之間的較量已久,在這濉城一帶更是交戰了三個月,從深秋到凜冬。
原本是一場僵局,可是在前不久的夜襲濉城一戰,西濬部隊卻產生了內戰,傷損嚴重,後來不知怎地糧草遲遲運輸不來,援軍不到,在這嚴寒凜冬著實難捱,饒是在這種內憂外患的情況下,幾乎被困死在濉城。
西濬主將顧驚羨依舊撐了十日有餘,彈盡糧絕,背水一戰,最終於濉城外被捕,由於顧驚羨身份特殊,東崚留了活口,現單獨關押於地牢,不日將關押回京,交於刑部審訊。
在這四國鼎立的局面,
顧驚羨和敘白是唯一能比肩的存在。
只可惜如此勢均力敵的對手,最後卻敗給了自己的國家。
“顧驚羨……”
懶懶的三個字從唇齒間縈繞而出,莫名多出幾分耐人尋味的深意,聲調漫然,糅雜著高高在上的審視,和隱隱的不易察覺的曖昧不清。
“大人。”
駐守在牢房外計程車兵在看到染白之後,敬畏的低下頭。
將軍紅衣戰袍,邪佞又倨傲,骨相生的妖冶,勾魂攝魄,有種禍亂眾生的蠱惑,可又偏偏極為凌厲,那雙桃花眸黑沉沉的像是幽暗森冷的鬼谷,令人不敢直視,許是在戰場上久了,那身殺伐果斷的血腥氣融在了骨子裡,她輕描淡寫的應了一聲,徑直走進了牢房。
此處的牢房只關押了一個人,即使那個人如今已經淪為敗將俘虜,卻還是謹而慎之,隨時都做好了有人劫獄的剿殺準備。
牢房中每隔三米站著一名士兵,森嚴壓抑,火把明明滅滅。
染白一路暢通無阻的走到了最深處的牢房外,居高臨下的看著那裡面的身影,只能看到滿目的血,背脊瘦削嶙峋,看樣子是暈死了過去。
不過只要沒死,
對於敵國戰俘,也不會有人在意。
她眯了下眸,眼底掠上慵懶又玩味的笑,喜怒難辨:“你們是打算等他死了再押回京審訊?”
不過是一道不輕不重的問話。
卻令駐守在牢房的所有士兵駭然,齊齊跪在了地上,對於戰神的敬畏幾乎刻在了骨子裡,不僅是因為這個人的戰無不勝,更是那些令人從心底發寒的殘忍嗜殺的手段。
“屬下不敢。”冷汗從額上滴落,跪在地上的人恭謹道:“屬下這就派軍醫過來。”
“把人送到我那,讓軍醫過來。”染白收回了目光,半張臉隱匿在陰影中,在扔下那麼一句話之後,看也沒多看一眼,直接離開了牢房。
在染白離開之後,她們才敢站起來,後背因為那壓迫感出了汗。
“大人這是什麼意思?”
“可能……是要單獨審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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