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峻森然,一雙眼睛像是從地獄中爬出來似的。
他想起來了。
輕描淡寫的幾棍子下去,男人發出的慘叫一聲比一聲淒厲,渾身骨頭都像是被打碎,伸手一摸,粘稠的液體暗紅可怖,是血,這讓他差點沒兩眼一翻直接嚇暈了過去,痛苦哀嚎:“別打了別打了!”
“東西呢。”少年冰冷俯身,眉眼在陰影中,嗓音也帶了一股狠勁。
十七八歲的少年,那青澀而精緻的眉眼,沒有一絲一毫少年人該有的天真明朗,反倒是壓著沉沉的戾氣,冷血駭人。
嗓音像深海,幾乎將人溺死在其中。
“我都賣了,真的都賣了……”男人痙攣的抽搐蜷縮在一起,痛哭流涕,他一開始只是看著地下室中只有一個男高中生,想佔一點小便宜,卻怎麼也沒想到竟然招惹上了一個狠角色,他將所有的錢都翻了出來,鈔票被風吹起,飄落在地面上,“錢都、都在這了。”
因為恐懼,他舌頭都在打結,求饒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少年平靜垂眸。
近乎上萬的裝置,只賣了三千多。
“你拿什麼賠。”棍子還沾染著血跡,滴滴答答的往下流淌,那人薄唇輕緩勾起一抹陰森惡意的弧度,輕聲問。
夜色幽暗,像是化不開的墨色。
滋生一切陰暗,角落有跡可循。
棍子被人無聲扔掉,上面殘留著乾涸的暗紅的血液。
少年從黑暗中走出來,眉目鋒芒冷戾。
後來,
他去了一趟當掉裝置的地方,那的老闆是個識貨的,佔了大便宜,不願意換。
那個男人是這附近的慣偷,他把人打了個半死,逼問出了對方家裡的地址,把那個房子砸了個稀巴爛,稍微值錢的全賣了換錢,然後讓人去報警。
他知道,
這個人不敢。
他習慣用自己的方式解決問題。
也可能習慣。
一直一個人。
…
燈火搖晃。
手機中是某個遊戲直播間。
楚緒漫不經心的看著時間,單手支著額,像是在發呆。
遲了一個多小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