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哲覺得這個很野很囂張的人格才是主人格。
“沒關係，你不用自卑。”韓哲安慰道。
“？？？”染白覺得韓哲這人指定是有點什麼毛病。
韓哲單手掩唇咳了一聲，佯裝若無其事的問：“你這人格以後不會消失吧？”
“會。”染白冷冰冰的的答：“我會消失在末日之後。”
韓哲笑了，一雙丹鳳眼彎起細長漂亮的弧度，呵出的氣音又輕又磁，叫她的時候多出了三分纏綿悱惻的意味：“宋小白。”
“你怎麼這麼可愛啊。”他直勾勾的盯著她，瞳孔中蘊藏著深不見底的旋渦，將人吸進去，笑的時候很撩。
染白完全沒有心思跟韓哲對話，他們的腦回路大概不在一條線上，女孩嗤笑，說不出是在嘲人還是在夸人：“你更可愛。”
韓哲單手撐著下巴，就那麼看著她，眼神發燙，連溫度也在上升，眉目流轉含情，像極了舊時品花弄玉的貴族子弟，鮮衣怒馬風流時，“我真的是越來越喜歡你了。”
“無聊。”染白不耐把外套往身上一披，無動於衷的冷漠，眼角眉梢帶著野性：“到了叫我。”
“好的寶貝。”韓哲笑道。
事實上，
如果染白知道跟韓哲來這個地方會遇到誰，
那她死都不要來。
一家高階會所中，
韓哲將車停了下來，偏眸看向副駕駛上的女孩，那人外套披在了肩上，腦側靠著玻璃窗，閉著眼睛的模樣會少了幾分囂張氣焰，睫毛長到過分的程度，她長得很好看，像是櫥窗中的精緻人偶。
外面的燈光晃過，一瞬間打在她側臉上，清冷又細膩。
在這剎那的獨處安靜時，韓哲眼底也映出了那一道光，心中竟有些從未有過的陌生悸動，升騰在心臟最深處，蔓延向四肢百骸，連血液也逐漸滾燙。
他目光一直落在染白身上，眼底是連韓哲自己都不知道的專注，輕柔到根本不像他，連眼底一貫玩世不恭的笑意也消失不見，只剩下光的影子在輕輕地晃啊晃，分割成無數碎片，每一個碎片都是她的眉眼。
韓哲慢慢靠過去。
“到了怎麼不說話？”染白這時睜開了眼，並沒有注意也沒在意到韓哲眸中情緒，她隨意瞥了眼窗外，問韓哲。
染白不可能在生人車上睡著，原本一直在假寐。
韓哲剎那間清醒過來，他懶散往回靠，動作細微，神情又自然，倒也令人察覺不出什麼，撩人的情話張口就來：“這不看你睡著，不忍心吵醒嗎？”
染白嗤了一聲，直接推開車門出去了。
韓哲一個人在車內，半張臉匿在陰影中，神情竟有些晦暗不明，連眼中的情緒也沉沉浮浮。
他垂眸看了看自己的手，有些不明白剛剛那片刻的失神和心悸感究竟從何而來。
片刻後，
他抬手按了按眉心，嘆了一口氣。
有點不妙啊。
等韓哲出來的時候，神色如常，也看不出什麼紕漏來。
這家高階會所染白有些眼熟。
她最開始到這個未眠的時候，就是從這家會所出來的。
短短半年的時間過去，物是人非，無論是身份地位還是身邊的人，都發生了極大的變化。
她的未來。
是她一步步算計得來的。
必須是她想要的。
染白平靜凝視了眼會所的標誌，幾秒之後垂下了眸，眸中分外清醒，恰似深淵，在這深夜竟顯得某種令人心驚的冷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