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他冷聲,音色無波無瀾,但就是莫名的讓人感到壓迫。
染白眨了一下眼睛,伸出沒被劃的那一隻手。
鬱塵靜靜看了她一眼,窺不見他眼中有什麼情緒,只是一聲不作的拿起了少女的另一隻手。
血液沿著她手腕流淌,染深了衣袖,在白皙手指上看起來竟有些駭人。
鬱塵握著她的手,自己指尖也沾了點血,但是一向潔癖的仙君毫不在意,盯著她,一字一頓,音色很冷:“你是不知道拒絕嗎。”
染白感覺自己做的挺好,鬱塵不誇她就算了竟然還問她,她嘖了一聲,反問:“不是要按著幻境走嗎?”
“幻境有你重要?”仙君脫口而出的反問,在話音落下時,兩人都頓了一下,鬱塵很快意識到這話確實帶有某種歧義感,他淡聲肅然:“你是本君的徒弟,沒人能讓你受傷。”
“師尊這是……”魔尊舔了一下唇,嫣紅唇色因為失血過於泛白,她靠著椅子,微仰著眸看向站在自己面前的青年,“在擔心我嗎?”
鬱塵握住她指尖的動作凝了一瞬間,沒有說話。
他長睫微垂,看著少女手腕上的傷痕,刀子劃的狠,傷口很深,還沒有止血,到現在都在往外滲著血,血珠滴滴答答的滑落,滴落在地上。
他神情冰冷,單手抵住唇沙啞咳嗽了好幾聲,給魔尊止血,處理傷口。
仙君看起來生人勿進的冷然,可動作卻意外的輕柔。
“疼嗎。”鬱塵低聲問。
染白看著鬱塵給她包紮傷口的專注動作,可以看到仙君那雙骨節修長的手指,微微勾了下唇角,“不疼。”
在染白話音落下之後,
仙君神色更冷。
染白:?
她明明都說了不疼。
其實在手腕上劃一刀對染白來講還真沒什麼,也真說不上疼,不過就一個小傷口,總能養好的。
既然鬱塵對於幻境有想法,她也不介意。
但是鬱塵反應確實讓她有點意外。
鬱塵淡靜看著少女蒼白的臉色,卻依舊懶散恣意的笑,那雙桃花眼上挑著漫不經心的弧度。
他知道她說的是真的。
她根本不把這一切當回事。
也許別人心疼她。
但她其實一點也不心疼自己。
很無所謂的態度。
“以後不準這樣。”他說:“沒什麼比你自己重要。”
染白哦了一聲,看起來挺乖巧的。
鬱塵瞥她一眼,拿起放在旁邊的一把匕首,匕首流轉著銀光,在指尖翻轉了一圈之後,他漠然向自己手腕上劃去,出現一道血痕。
染白按住他手腕,但還是完了,她擰著眉,“師尊你做什麼。”
殷紅血液襯著他那一截冷白削瘦的手腕,仙君平靜將流出來的血滴在了少女受傷的地方,他神情沒有絲毫變化,嗓音也是一貫的凌冽:“這具身體血液特殊,可以治傷。”
“就我這傷還用治?”染白笑了,多多少少有點難以理解,“師尊這是想跟我來一個情侶傷?”
這麼一句話倏然將氣氛推向另外一個氛圍。
少女手腕上的傷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痊癒,最後竟留不下絲毫的痕跡,完全看不出來剛剛被匕首割過。
靜了少頃之後。
染白打破了寂靜:“我給師尊包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