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答的天經地義,散漫成性:“在這待著就是事。”
說著,她從桌案上抽出來一本書蓋在臉上遮擋住了陽光,只露出一小截白皙的下頜弧線,懶洋洋的打了一個哈欠,直接靠在了那睡覺,“我睡會。”
鬱塵靜了少頃,他看著一點也不陌生完全把斷淵峰當成客棧的少女,睫毛垂下的陰影映在清澈瞳孔中,深不見底。
偌大的藏書閣中,
一人練字一人睡覺,安靜的沒有任何聲響,融在了光影中,畫面乍看上去,倒顯得格外靜謐。
染白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一個時辰之後了,她伸手揉了下惺忪的眼睛,眼中沉澱著的血色純粹詭美,轉瞬消失,魔尊漫不經心的看著那桌案前雅正的身影,連唇角都透著冷淡的意味,寫毛筆字的時候清冷又淡然。
不是吧。
這人寫這麼長時間?
染白靠過去。
伸手扯了一下仙君的衣袖。
鬱塵側了下眸,眉目如畫,帶著難以言喻的距離感。
染白笑了笑,卻沒說寫什麼。
她離開斷淵峰的時候已經日落了,她帶著兔子下山,心底算著時間,先回了客房。
而在染白離開之後,
藏書閣內倏然憑空出現一副傳信畫面。
鬱塵淡淡看了一眼,不知對方說了什麼,他回以頷首,容色霜冷。
…
執法堂處,
幾位上仙坐在首位,皆是白衣佩劍。坐姿端正,不苟言笑,一派威嚴的氣質,連帶著執法堂中的小輩連話也不敢多說一句。
魔界近日來發生的巨大變故,風風雨雨,無人不知。
魔尊隕落,新一任魔尊即位,更是對神魔妖凡四界的平衡蠢蠢欲動。
這一次玄清宗發生的事情,更像是一個警示的預兆。
正如同千年前爆發的一場慘絕人寰、血流成河的神魔大戰,多少道君折損其中,多少白骨堆積成山,又有多少青年才俊全部埋沒在那直到如今一提起來也令人心驚膽戰的血戰之中。
上仙們在執法堂中商議許久,此刻面對外界的事情。
鶴子修蹙著眉,目光沉沉的看著站在面前的身影:“玄清宗拜門大典的試煉場合,你怎麼會出現在那裡?”
寇離離站在執法堂的中央,臉色泛白。
她沒想到這事會鬧得這麼大。
明明只是想解決墨白一個人,卻意外出現魔族,還驚動了玄清宗諸位上仙。
“我就是好奇……”她鼓了鼓臉頰,唇瓣蠕動著,情緒低落,很委屈的小聲嘟囔:“就是想進去要看一眼,誰知道會發生這種事情。”
看著寇離離一副不知悔改還無所謂,自顧自委屈的模樣,上仙鶴子修氣的肝疼,他知道寇離離是慕仙峰的人,也知道蘇子夜有多溺寵這位故友唯一的女兒,他也心疼寇離離從小沒了父母,或多或少對這個女孩幾分放縱。
卻沒想到慣出來這幅不知天高地厚的性格。
鶴子修板著臉,“你可知道玄清宗歷來試煉之地絕不允許內門弟子出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