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從蔚然以前做的事情來看,確實很方便他獨來獨往,但是對於現在來講是有點遠。
從染白認識蔚然以來,從來沒見過他身邊有什麼朋友,這個人看起來斯文雅正,像是個真正的貴族,不驕不躁,恰到好處,偶爾會流露出幾分囂張的倨傲。
但一直不好接近,他的疏離是融在骨子裡,距離感是與生俱來。
如果沒有遇到染白,蔚然也許會這樣一個人過一生,再或者覺得無聊而選擇死亡來結束無趣的生活。
蔚然曾說過,染白是他生命裡唯一的意外。
令他中意的意外。
染白沒有過多瞭解蔚然的家庭狀況,她要的只有蔚然這一個人又不是其他,蔚然倒是不在意也不避諱,言簡意賅的跟她說了一下。
父母死於兇殺案,那年蔚然四歲,沒有親戚沒有麻煩,也沒什麼複雜的人際交往和經濟債務,朋友沒有,合作伙伴倒是不少。
和他在一起什麼也不用在意,因為他只有他這個人。
.r.童話距離警察局很近,
不需要開車,兩個人走在街道上。
夜深了,這條路的街道上雖然很少,年邁失修的路燈重新翻修了一遍,昏暗的燈光變得明亮,不需要再掙扎也可以發出柔和明淨的光影。
兩個人的影子被拉的斜長,偶爾交疊在一起。
蔚然牽著她的手,像是這世間無數普通的情侶一樣,漫步過這一條街道。
這種感覺還不錯。
甚至他有些迷戀。
“法醫小朋友。”蔚然忽然出聲叫了一句。
法醫長相精緻,就是顯得冷,像是凜冬冰雪,微抿的唇角色澤寡淡,有點冷淡的弧度,回應了一聲:“嗯?”
夜色昏暗,星星的光和路燈的影子揉碎交織在一起,鋪就成一條光輝細碎的路。
青年的聲音在夜色中有些縹緲,但依舊清晰,罕見的不帶什麼戲謔玩味的笑意,在這個和往常無數普通的深夜之中,顯出不同尋常、無法言喻的莊重:“我們一直這樣吧。”
蔚然向來是想說什麼就說什麼,他散漫慣了,獨來獨往,遊戲人間,從來沒想過有一天自己也會墜進去。
他很少想要留下些什麼。
染白是第一個,也是最後一個。
他真的,想一直這樣。
在這個他冷淡厭煩了很久的世界,走下去。
“好。”她只說了一個字。
這句話來的太突然,而且毫無預兆,但是染白沒有問為什麼,也許這是他們之間獨有的默契,不需要過多的言語,也能知道對方在想什麼。
先生牽緊了她的手,慢條斯理的十指相扣,他眼中的色澤很淺,彷彿世界最溫柔蠱惑的顏色,此刻鍍上了一層亮色,似有微光沉浮,打亮了那一雙瞳孔,他笑了笑,眼角眉梢藏著愉悅,拖腔帶調的:“哥哥怎麼這麼喜歡我家法醫小朋友呢。”
很不正經的感覺又回來了。
語氣帶著點戲謔的調侃,像是沉著酒意微醺,扣人心絃。
染白冷冷扯了下唇,光影打在她側臉,冷色調的白,語氣平平,冷淡無慾:“喜歡到要你命。”
隨口說出來的一句話,卻沒想到蔚然聽到之後,思忖了兩秒,一聲輕笑,慢悠悠的附和了一句:“是啊。”
法醫忍不住踹他一腳。
蔚然還真沒躲,讓她踹,笑著調侃:“怎麼還帶對哥哥動手動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