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蔚然漫不經心的應了下來,又給人一種理所應當的態度。
他看起來過分年輕,不太像是卻又莫名符合甜品店長的身份。
這個人身上總給人一種矛盾的摸不透的感覺。
很不好惹。
這是徐澤霖在心中給蔚然的印象判斷。
在從青年容顏氣度的驚豔中回過神來,路願才發現這位店長似乎和宋白認識?憑什麼!
她心中泛起酸泡泡,當下走到最前面去,對蔚然露出的一絲小女兒般的嬌怯笑意,“是這樣的,我們這一次來是想要……”
“等等。”路願的話還沒有說完,就先被輕描淡寫的打斷了,蔚然眯了眯淺棕色的眼瞳,冷然的問:“你是誰。”
僅僅五個字。
讓路願顏面無存。
她今天再一次笑不出來。
“調查是嗎。”修長青年懶懶斜靠在一旁,那雙長腿很是優越,透著禁慾的勾人,他手臂輕搭在櫃檯上,雪白襯衫衣袖鬆垮向上挽起了一截,露出白皙精緻的手腕,指尖在櫃檯上輕敲了一下,陽光從窗外洇侵投落在他雅緻眉眼間,眸中色澤琥珀般漂亮,饒有興致的勾起殷紅薄唇,斯斯文文的開了口:“我當然願意配合。”
說著,他將視線落在了染白身上,一字一頓,從唇齒間縈繞而出的時候莫名透著邪惑的繾綣,又不真實的虛幻如錯覺,似笑非笑:“法醫大人?”
忽然被提起的年輕法醫無動於衷,連神色也不曾變一下,始終疏冷漠然的態度。
徐澤霖慢慢皺起眉,有些不解:“為什麼是……”
“我想我更願意配合熟人。”蔚然半垂著鋒利漂亮的眉眼,頗有些心不在焉的說了一句,說完之後,淺笑吟吟的看向染白,才提起許些興致,斯文又懶洋洋的腔調不緊不慢,以至於漫不經心的像是在逗人:“是吧?某位小姐姐。”
一面之緣並且不知姓名忽然被定義為熟人,還被某人淺笑雅緻的調侃稱呼為小姐姐的法醫:“……”
“我跟他談。”法醫不動神色,清冷的像是凜冬寒雪,嗓音也是淡的,沒有任何溫度蘊含其中,饒是如此被戲謔也依舊淡然孤高,“你們先出去。”
既然染白說了,徐澤霖一向很信任他們局中大法醫,所以沒有任何異議的點了點頭。
而路願很不甘心,她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幾乎咬碎了牙。
一個徐澤霖,如今又是這麼年輕的甜品店長。
憑什麼一個兩個都向著宋白!
“有什麼事情不可以直接說嗎。”路願不想走,定定站在那,抿了下唇之後倔強開口:“我們是來調查的,既然如此為什麼要只配合一個人?”
剛要離開的徐澤霖皺了皺眉。
“我若不配合,又如何?”蔚然輕笑了聲,神情不變,言語依舊清貴戲謔,甚至透著冰冷而浪漫的紳士意味,金絲鏡片下那雙淺色眼瞳深邃的很,並沒有路願的倒影。
只是那一瞬間,
路願本能的退後一步,只感覺那樣的目光冷的過分……
像是收束在劍鞘中的劍刃在不經意間洩露寒光,冷冽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