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道屍體倒了下來,鮮血染紅了白雪。
血液迸濺到寧承傑臉上,但他卻絲毫不介意。
跟在寧承傑身後的是他養的無數私兵以及暗衛,還有同他一起謀反的將軍。
寧承傑心跳的愈發迅速,眼中的光芒扭曲而熾熱,一路殺向了皇上的寢宮!
皇宮中到處是淒厲叫聲,人間絕望。
寢宮外高高的臺階下,黑壓壓的軍隊襲來。
北風呼嘯,那雪盛大的像是一場葬禮。
而寢宮之中,
卻燈火通明,溫暖慵懶。
似乎分割成了兩個世界。
截然不同。
皇上一身明黃龍袍,穿戴整齊,看起來似乎比以前蒼老了不少,瘦骨嶙峋,臉頰也凹了下來,眼神渾濁無光,就那麼躺在龍床上。
皇上重病的訊息,並非一日兩日的。
而龍床一側,修長漂亮的身影懶懶坐在那裡,僅僅是一個背影也透著尊貴攝人的氣質。
寢宮中安靜的可怕,落針可聞,沒有任何的聲音。
所有的下人都退下了,只剩下旁邊站著一個黑衣暗衛。
公主漫不經心的垂著眸,纖長白皙的手指端著瓷白藥碗,深褐色藥汁色澤濃稠,她另一隻手執著勺子,襯著膚色比把白瓷還要精細上三分,骨節線條分明的好看。
“父皇,該喝藥了。”寢宮外的廝殺聲音響徹天際,可卻絲毫沒有驚動她,公主神情平靜疏淡,好似在外不過是一場微不足道的鬧劇而已,她慢條斯理的攪動著藥汁,低低的嗓音悅耳,可在皇上耳邊,卻像極了惡魔的蠱惑。
皇上瞪大了眼睛,那雙渾濁眼珠瞪的幾乎比銅陵還要大,死死盯著眼前虛無,不斷的試圖掙扎著,卻徒勞無功。
染白淺笑吟吟,就那麼好整以暇的欣賞著這樣一幅畫面,眼中波瀾不驚,有種優雅漠然的氣質,薄唇輕啟間,是命令:“灌下去。”
一旁嚴正如標杆般的暗衛有了反應,接過了公主手中的藥碗,然後冷漠看向皇上,在皇上驚恐的目光中,直接上前了一步,動作冷硬狠辣的捏住皇上下巴十分粗暴的強行將湯藥灌了下去。
褐色藥汁順著皇上下巴流淌,嗆得不斷咳嗽。
看那樣一副樣子,哪裡有昔日九五至尊不可侵犯的模樣?狼狽的像是階下囚。
“父皇可要準備好。”染白偏眸看向窗外,深沉冷徹的夜色像是能吞噬萬物,她勾了勾唇角,輕笑了笑,隨意而慵懶,絲毫沒把這一切放在心上:“這可是一出好戲。”
皇上完全被控制住,根本掙扎不了什麼。
與寢宮中燈火輝煌的一幕截然相反的是寢宮外臺階下絕望廝殺的一幕幕,血流成河也不為過。
寧承傑就站在寢宮外,那雙眼睛也染上了幾分血色,陰沉狠辣至極,一字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