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距離,足夠心頭一悸,青年白皙前額只差分毫距離就可以抵著她的額,寧予安可以看到在光暈中青年俊美如神邸的容顏輪廓,線條筆直高挺的鼻樑下瑰麗薄唇噙著許些傾倒世人的笑意,晃了她的眼。
“是一道婚約。”
這樣一句話落下。
氣氛忽然間靜寂無聲了起來,好像時光被按了暫停鍵。
寧予安可以聽到自己心臟一聲又一聲的跳動。
眼前的身影被墨勾勒著上色,清晰在眼底。
她纖薄唇瓣輕動了動,想要說些什麼,卻沒有說出口。
而青年薄唇輕啟,言語間清風釀酒,醉人心絃。
鳳簫收斂了所有玩世不恭的薄情散漫,是隻對一人的嚴正肅穆,光的影子在他眼中織就成一個人的身影。
他說:“我心悅公主已久,願以鳳家基業為聘,十里紅妝求娶,不知公主可願嫁?”
她的意中人。
說心悅他。
寧予安失了所有方寸,只聽得到心跳的劇烈聲音。
楓葉旋落。
良久。
女孩子彎起溫軟杏眸,眸中淅淅瀝瀝下著杏花春雨,之於江南柔情,她氣息擦過鳳簫的耳,在青年耳畔呢喃:“既見君子,雲胡不喜。”
是她的告白。
她願意。
…
自李遠兵敗後再次出兵,戰勝捷報接連不斷,之前被天論國鐵騎奪走的城池一一收回,士氣大漲。
而錦堯兩字。
一戰成名。
所向披靡。
神出鬼沒之策,鐵血無情之劍。
而今距離當初出征已經過去了好幾個月,秋去冬來,日漸寒冷。
一場大雪過後,冰天雪地,銀裝素裹。
正是十二月,天寒地凍。
染白淡漠靠著窗,放下了手中捧著的書卷,偏眸看向窗外,雪光乾淨,天際一縷微芒乍現。
像極了少年眉目間清輝雪色。
明日便是元旦,今年的新年來的比往常要早一些,也不知錦堯屆時能否回來。
別讓她到時候去親自抓人。
應了她的事,從來沒有食言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