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予安眨了下杏眼,矜雅道:“還不錯。”
染白點點頭:“既然喜歡,改天讓公主府做好給你送過去。”
寧予安抱著兔子,心底瞭然,唔了一聲後,軟綿綿的道謝。
而從回來後一直窩在小姑娘懷裡的兔子忽然很興奮的支起了那一雙兔耳朵,又向兩邊歪去,露出兩簇粉白的絨毛,咕咕的叫。
寧予安無情把它按了回去。
錦凝芙完全不知道自己和錦爍天的計劃已經暴漏了,不……或許更早。
她心中還很期待,臉上的笑意也真實了幾分,唇角勾起的弧度很深。
“大家今天在丞相府儘管玩得盡興,無需顧忌其他。”錦凝芙笑吟吟的說了一句場面話,然後將目光轉向古亭的方向,定格在那上面,輕聲說:“公子不妨一起吧。”
在錦凝芙發出了邀請之後,莫約是靜了少頃的時間。
從古亭方向傳來的是清冽空冷的聲音,漠然又疏離,似是冬天的一季初雪。
是很平鋪直敘又波瀾不驚的一句話,有且僅有那樣一句話。
絲毫不留情面的拒絕。
讓錦凝芙臉上原本可以預想到錦堯倒黴模樣的笑意直接凝滯了下來,她在心底咬牙切齒,臉色沉上三分,微微冷笑,
“遊湖誰都會參加,公子不必推辭。”
這樣的話,和這樣的語氣。
明顯不是邀請,而是強制。
無論如何,今天這船,她一定要讓錦堯上了!
古亭古色,白紗輕舞。
少年雪衣孤高,黑眸深邃,沉沉浮浮的醞釀著不耐的厭煩和戾氣,隱約帶了點血色,從不離身的匕首溫度冰涼,卻未曾及少年指尖冷意。
他薄唇輕挑起同外表不符的病戾弧度,卻風輕雲淡的清冽,只是在下一秒卻微微怔了下來。
一身戾氣褪了個乾淨,所有的刺全部隱匿。
“他若不想便不去。”公主聲音冷冽慵懶,夾雜著幾分玩世不恭的倨傲,強勢獨斷到不容置疑。
其實也沒什麼原因。
真要說的話就只有那一個人。
少年琴師愉悅彎起漆黑如墨的眸,盯著白紗外那一道高高在上如上弦月般不容侵犯的身影,舌尖輕輕勾了勾纖薄柔軟的唇瓣,病態的滿足感。
錦凝芙幾乎咬碎了牙。
——又是寧白!
為什麼總是寧白?!
憑什麼偏偏護著錦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