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昭是為數不多知情的人。
但也只不過知曉著一些朦朧又模糊的片面而已。
趙昭至今還想不明白,
一個活生生的人,在前些時間還那般肆意恣意如同黎明朝陽般不可一世的少年,怎麼會在轉眼間變成那副模樣。
毫無預兆的車禍。
然後是死亡。
趙昭是根本不敢想象的。
直到現在他都會感覺這一切太過於巧合,也太過於不真實。
甚至於在每每夜深人靜的時候趙昭還會質疑,這一切是不是隻是自己做的一場夢,一場荒唐。
夢醒了,
那個少年還好端端的活著。
那應是永遠高高在上,肆意妄為如驕陽般神明似的存在。
然後站在世界最高的領獎臺上。
而不是如今這般,曇花一現,南柯一夢。
只是現實所發生的一切又一切都在告訴趙昭,這是真實發生的,而不是一場夢。
江予言真的死了。
死了。
死了……
離所有人而去。
一個生命的終結,
延續著另外一個生命。
現在這個健康的,鮮活的站在他面前的人,
體內跳動著的是江予言的心臟。
染白靜靜抬起了眸,那雙總是幽深的透不出任何光影的冷冽桃花眼勾勒出幾分涼薄的意味來,在看向別人的時候,很容易給人一種漠然的危險感。
只是趙昭現在無暇顧及這些。
他很難做到如同往常般,再正常不過的面對染白。
甚至不敢直視。
他怕他忍不住多想。
如果真的如他所料,
那就太荒謬了。
荒謬到令趙昭驚心動魄,不敢多想分毫。
“鞠白。”趙昭再次啞聲叫了一句,不堪紅了眼眶,卻隨和的笑了,像是很正常很平淡的一句寒暄問候:“身體好些了嗎?”
染白對趙昭有些印象,淡淡的嗯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