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予言頓了頓,一聲輕笑:“你先說……”
染白怔了一下,倒是也沒客氣,嗓音很淡:“昨天是你送我回來的?”
另一邊,
江予言舌尖舔了舔嫣紅纖薄的唇角,眸光看起來漫不經心,卻又奇異的融著矛盾的深色,少年稍微滾動了下弧度精緻性感的喉結,啞聲應下。
其實從昨夜到現在一夜未睡,無數個想法早已在心底千思百轉,可是到現在還是很莫名的緊張。
心臟砰砰直跳。
可隨後染白的一句話,分明是不輕不重的平靜如水,卻在一個瞬間讓江予言的心跳都凝滯了,隱隱升起徹骨的冷意。
她說:“謝謝。”
客氣又疏離。
禮貌的很。
江予言失神了一瞬間,那雙漂亮眼瞳隱隱搖晃開來,唇色稍淡,卻低低笑出了聲,以玩世不恭又風輕雲淡的語氣慵懶開口,又冷又欲的:“謝我什麼?”
染白微不可察的蹙了蹙眉,並不是很能理解江予言這一句話的意思。
“算了……”江予言呵了一聲,語氣令人琢磨不透。
他問:“沒別的事?”
染白稍微沉吟了下,還是說了一句,音質偏冷,很像是寒冬夜雪,透徹的寒:“我昨天醉了酒,有些事忘了,應該沒什麼出格的事?”
良久的死寂的消沉。
江予言幾乎要笑出了聲。
忘了。
染白竟然跟他說忘了。
其實在這之前,
江予言有想過很多種對話,但是唯獨沒想過這種。
他家小姐姐喝酒還能喝斷片,真厲害。
可如果染白記得,似乎不可能是現在這樣的反應,很正常不是很好嗎?
血管中彷彿橫堵著棉絮,是生冷的窒息的疼,隱約糅雜著點茫然的狠戾。
江予言幾次呼吸,才找回自己聲音,唇畔一如既往的掛著散漫笑意,“哦?忘了。”他淡聲:“別擔心,沒什麼事。”
染白直視著窗外刺眼的光,微微刺痛了眼,許些不適感,她點點頭,依舊冷情:“那就好。”
江予言靜了一瞬間,“那掛了?”
染白:“嗯。”
他雖這麼說,卻沒有任何動作。
在短時間的沉默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