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性染白也沒興趣聽江深說了什麼,她只關注了前一句,輕飄飄的否定道:“朋友?不,我和他不熟。”
江深笑了笑,也沒想管兩個小年輕之間的事情,他很敏銳地注意到兩個人之間氣氛的怪異,若有所思了一瞬間,離開了。
江予言正思忖著怎麼解決手上這東西,目光幽幽的看向了染白,自認為很和善的詢問,嗓音低磁撩人,似是陳年釀酒,醉而不自知:“吃蘋果嗎?”
請忽略他說的話。
就那聲音確實有令人心動的資本。
染白冷漠無情的一個字:“不。”
“哦。”少年也沒什麼反應,“那算了。”他無所謂的將慘絕人寰的蘋果扔到了旁邊的垃圾桶裡,完美投落。
至此。
這一顆命運多舛的蘋果。
終於有了自己的結局。
染白不在意江予言的動作,只是拎著禮品走進來,音色偏空靈:“聽說你出了車禍。”
聽雲漫說的。
“差點死了。”
還是雲漫說的。
“命在旦夕。”
雲漫所言要多嚴重有多嚴重。
江予言微微抬起了眸,那雙狹長的眸,眼尾的弧度勾勒點妖治的味道,深邃眼瞳彷彿旋轉著神秘漩渦,可以將人吞噬,就那樣似笑非笑的看著染白。
他尾音輕挑,像一把勾子,動人心魄的蠱惑:“怎麼,關心我啊。”
染白說不,繼而道:“看到你還沒有死。”她開口:“我深表遺憾。”
“那可沒辦法。”江予言攤手,笑得邪裡邪氣,這般無所謂的說著自己:“畢竟禍害遺千年。”
頓了頓,他又矜貴輕笑,帶著點冷傲的漫然:“更何況,我不是說過嗎。怎麼也得比你活得長,死在你之後不是?”
染白聽著,扯了下唇:“您願望可真偉大,祝早日成為遺言。”
江予言淺笑著:“託你的福。”
“江予言。”染白上下打量了少年一眼,冰冰涼涼的,看起來很認真:“你怎麼渾身上下和人樣一點也不沾邊。”
少年懶洋洋的:“承讓。”
他單手撐著弧度瓷白雋美的下頜弧線,視線輕描淡寫的滑落在女孩子手上拎著的東西,半開玩笑:“嘖,給我的?”
原本是。
但是現在……
染白一手拎著東西,一手撐著旁邊的桌面,俯身逼近少年,隨即唇瓣輕啟,冷冷吐出兩個字,一字一頓:“做夢。”
江予言對上少女冰雪料峭般的視線,眨了下左眼,“小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