彷彿失去了全世界的茫然狠戾的疼。
來自心底深處升騰而出的鮮血淋漓,撕心裂肺的傷。
今夜,
霜寒露重,夜色深深。
似此星辰非昨夜,為誰風露立中宵。
謝錦書醉臥庭院,肆意飲酒,烈酒灌喉灼的厲害,彷彿生生吞嚥下一柄利刃,晶瑩辛辣的酒水順著他下頜,頸線流淌的到處都是,他嗆著了,咳的撕心裂肺,第一次如此不顧及修養和形象。
“泠、泠白……泠白……泠白啊……”
他從胸膛深處溢位來的破碎的,嘶啞的嗚咽,卻又不知這般令人肝腸寸斷的情緒從何而來。
為何不願將這一段感情稱之為愛。
不是因為不愛。
是因為不能愛。
只要不愛,便不會撕心裂肺;只要不會,就不會痛徹心扉;只要不愛,便不會嚐盡苦楚,求而不得。
可是誰能告訴他,
分明已經剋制到極致,可為何所有的顧及和從容都在那個指點江山,紅衣肆意的少女死亡的那一刻在頃刻間土崩瓦解,潰不成軍。
疼。
錐心刺骨的疼。
靈魂深處的疼。
“泠白,泠白……”他一遍又一遍呢喃嗚咽著這個名字,破碎到不能自已,他從來沒想過,這樣一個名字會這般熟悉,彷彿在開口前早已在心底縈繞了千百遍卻不曾言。
最初,
是那亭臺水榭映白衣。
『閣下倒是讓我賞了一出好戲。』
『是嗎。那你說,為了避免被發現,我是不是應該殺人滅口?』
後來,卻是那心動入局流光逝。
『你若是喜歡……我以後給你釀。』
『好。』
“我還沒給你釀一輩子的酒,你怎麼就走了呢?”原來心痛到不能自已竟是這般感覺,空對一輪明月,卻餘滿心空茫,他呢喃嗚咽了一句,依舊無法掩蓋那徹骨的傷。
他搖搖晃晃的倒了一杯酒,對空舉起,含笑清雅:“這一杯酒……”
“敬前塵往事。”
嘶啞說完,莫名停頓了一瞬間後,他手腕翻轉,將那一杯酒倒在了地面上,全部傾灑而出。
前塵往事。
是的。
終歸只能是前塵往事。
舊夢一場。
而如今,
夢醒了,
一切還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