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應該這樣的……
不應該。
她用力擦過手背上的血液,試圖要擦乾淨,可卻沾了滿手的血,怎能擦也擦不掉,她咬著牙,細密睫毛垂落遮住了那一雙桃花眸,擠出來幾個字:“我沒生氣。”
染白想要把劍奪回來,可是墨離衍卻死活不鬆手,手心因摩擦劍刃鮮血淋漓,白骨森森仍不自知,彷彿根本沒有痛覺,就那樣固執的攥著劍。
染白一個用力,沒拔出來,剋制著所有的情緒,以非常冷硬而強勢的語氣咬重了字:“鬆手。”
年輕帝王渾身都是血,彷彿是被血染就的畫,臉色蒼白的過分,更襯著流淌的鮮血驚心,身體已幾乎沒有了任何溫度。
四周士兵百戰死,血流成河,而他彷彿也是其中之一,徹底沉墜在深淵中,勉強靠在少女身上。
這一次,墨離衍沒有聽染白的話,而是自顧自的跟染白平靜的敘述道,聲線啞的很低,極力壓抑著:“玉璽還在暗室中,降書我重新寫了一份,你隨時可以去取。”
“我死後一個時辰之內,你可以抽乾我的血,對解控心蠱仍舊有效。”
“謝錦書雖與你是知己,但是你們利益相反,防人之心不可無。若是想動謝家,還需長久計議,連根拔起。”
“韓尋與你雖是血親,可他畢竟還是一位帝王,他……”
他一句句話在到處充斥著慘叫聲,吶喊聲和廝殺聲的戰場上格外輕淡,冷風一吹都可以破滅。
斷斷續續,氣若游絲,字裡行間皆是關於染白,訴滿了平生盡相思。
那一字一頓,宛若輕羽,好像眨眼間就會消逝,可聽在染白耳畔,卻像是重重砸在心底,撕裂開深沉的血口,格外清晰,刻骨銘心。
墨離衍在給染白分析著現在的韓國局勢,心心念念還是為了染白著想,只是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就已經被染白打斷了。
“你以為我需要嗎?!”染白根本不想聽墨離衍在這說這些,她看向墨離衍的眸光中沒有動容,沒有顫抖,沒有驚駭,彷彿一切的情緒都隱沒在了那湧動著的深海中,一次次晦暗湮滅。
“墨離衍,你想死可以。”她指節泛起森白,可面上卻漠然到極致,嘲弄又諷刺的低聲:“但你憑什麼死在我手裡?”
“我不想殺,我不喜歡髒了自己的手,明白?”她咬著牙,一字一句透出了狠戾的疼,如同利刃般砸在墨離衍身上:“你給我好好活著!”
紅衣少女的背後是那伏屍萬骨,血流成河的慘烈戰場和似血殘影,冷風簌簌,吹的她髮絲凌亂翻飛,衣袂獵獵生風。
她要拔出那一把劍。
墨離衍忽然喚她名字中的字,對著她笑:“白。”
簡簡單單一個字,卻透出了在這從相識到陌路,再到敵對的距離中近近遠遠,深深淺淺,訴不盡的遺憾悔恨還有那千般情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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