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本王算計你,所以你利用衛茵雨算計本王。”墨離衍忽然低笑出了聲,眼梢微挑起邪戾的弧度,“你在報復啊?”
衛平生初來乍到太子府,旁敲側擊得出資訊後向墨燁磊提出這樣的計劃,在透過別的方式傳遞到瑾王府中。
最後正確的結果應該是墨燁磊既要功虧一簣,又要損失孫家。
結果卻出現了衛茵雨這樣在設局以外的插曲。
衛茵雨這件事情是瞞不過衛平生的。
泠白是他瑾王府的人,這件事情終歸到底的錯誤是歸結在他身上的。
染白並沒有說話,她的眼神並沒有焦距的落在墨離衍身上,像是在看著他,可卻又不像,反倒像是透過墨離衍在看著什麼人或事物。
其實她做這件事情的時候是什麼也沒想的,如果硬要說出一個原因,那就是她不喜歡衛茵雨看向墨離衍的目光。
她不喜歡,
所以她設計衛茵雨。
但是染白並不想和墨離衍解釋什麼,她看起來就很冷靜的模樣,薄唇輕抿起平靜的弧度,一貫的清清冷冷,彷彿沒有被墨離衍的話影響半分。
“泠白!”墨離衍突然收斂了所有的笑意,冰冷加重了語氣,他是從來沒表現出任何情緒的,就連此刻也聽出他說話時蘊含著的薄怒,只能聽得清楚那樣如墜冰窟般的寒氣,“誰給你的膽子去設計她?”
說這話的時候,冰錐狠狠砸在身上般,刀鑿斧刻一樣,分明是初夏,可風颳到人的身體上,卻泛起了實質性的刺痛,像是什麼傷人的利器。
是質問啊。
染白在稍微靜默了少頃之後,像是聽到了什麼可笑的話,她長睫微不可察的顫了下,就像是一枚冰涼的雪花墜在了睫毛上,落下輕瀾,然後再緩緩融化,令眼睛忽然有種無法視物的刺痛感,細細密密的蔓延著疼痛,視線有瞬間的模糊。
可少女卻完全沒有被影響,反而微微彎起了漂亮的桃花眼,眼底融著淡淡的笑意,認真的看著墨離衍,很是理所應當的答:“我想啊。”
就這三個字。
回答的天經地義。
墨離衍沒想到會得到這麼一個回答,他有些壓迫性的逼近,用一種很陌生的審視目光在看她,像是看著一個並不舉足輕重的物件,“你的自知之明呢?”他輕淡的冷嘲熱諷:“死哪去了?”
像是徹底沒有了任何的耐心,他眼角眉梢都透出了冷冽的戾氣,也懶地再浪費時間跟染白廢話。
“下不為例。”
“別讓本王看到你動她第二次。”
是冷狠的警告。
也是隱隱的威脅。
說完之後,
年輕皇子快步離開,雲紋衣袖在空氣中劃過凌厲的弧度,背影孤傲也薄情。
這假山池沼,風景如畫,本該是一副極美的畫面,但在這樣陰沉天氣之下,更多了一種無聲的悽迷。
染白下頜輕輕抵著匕首邊緣處,在思忖著什麼,平靜的不可思議。
封落就感覺,挺要命的。
這個位面從開始到現在都讓它感覺心哇涼哇涼的一片。
“宿主……你別傷心。”封落感覺自己應該安慰一下染白,最起碼讓宿主好過點。
染白稍微挑了下眉,最後輕輕嘖了一聲。
“傷心倒不至於,無意義的情緒沒有任何用處。”
“這次宴會,也算是意外之喜。”染白回想著之前發生的事情,腦海中晃過幾道影子,清清楚楚的構思著所有的局勢。
“啊??”封落茫然了。
染白勾了下唇角,“更好利用的東西出來了。”
“只不過,還需要設一個局……來試探下。”
而此刻的賞花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