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要他?
墨離衍難得停頓了下,仔細斟酌了下這個問題,他沒再走,獨自一人站在光與暗的分界點上,半張側顏籠罩在了黑暗的陰影當中,看不出神情來,投落在地面上的影子昏暗斜長。
“不算。”
毫不留餘地的答案。
他踩在黑暗的邊沿處,身形被勾勒的修長挺拔,如竹如松,他的身前是萬千燈火,繁榮輝煌,鋪亮了長長的街道,是與死寂黑暗天差地別的喧囂煙火。
而這一切彷彿都和他無關,他站在那光與暗的地方,像是站在深不見底的深淵邊沿。
長睫半遮住了幽深目光,那一雙凌狹丹鳳眼沒有暈染絲毫的暖意,任何光亮也無法打亮那一雙深邃眼眸,居高臨下看著少女的眼神有些涼意,像是飄落的飛雪,甚至於冷酷:“別痴心妄想。”
染白還真仔細想了下,卻也沒想出來自己究竟還想要些什麼,語氣比之前更冷了,很淡:“那就算了。”
墨離衍沒再多說一句話,下頜的弧線繃得冷峻凌冽,神情更淡了,走在燈火闌珊處的位置,背影孤高絕傲。
月如勾,斜掛蒼穹。天際彷彿若有光,朦朧迷離。
大楚京都最浩蕩的一望無際的江河中。
畫舫漫行江上,順水漂流,不問歸處。
夜色撩人心絃,江水深邃不可測,波光縹緲,像一條藍幽幽的飄帶在流淌、在閃爍、在飄揚、在傾訴,在千年未變的容顏裡抒寫滄桑聚散、苦楚蘊藉。
兩岸影影綽綽的景象擁著幽幽江水肆意鋪排開來,柳稍低垂隨夜風搖曳多姿。
江水中央倒映著一彎新月,波光粼粼的漂亮。
靜謐的畫舫遠離喧囂,安靜的漂浮在江上盡覽夜色濃墨重彩。
而那玄衣清孤的男人就在畫舫中,那雙彷彿裝了浩瀚天底般的凌狹丹鳳眼倒映著這麼一幕如畫卷般緩緩鋪開的景色。
他跪坐在紫檀木琴架前,玄衣風華,玉冠束髮,容顏俊美絕色,卻蘊了世間終年不化的寒冰,顯出君臨天下的冷酷。
面前,
安然擺放著一把精緻的桐木古琴。
古琴為伏羲式,桐木所制。琴體長度三尺六寸五分,琴面呈拱弧形代表天,琴底平代表地,共有十三個徵位。
由於長期的撫琴彈奏的振動,已經形成梅花斷紋,凸顯不凡稀世珍品。
墨離衍長睫微垂,半遮住深沉瀲灩的眸色,那骨節修長分明,完美如藝術品般的手指撥動了下古琴的琴絃,發出一音律。
他冰涼指尖緩緩往下滑落著,一路輕輕擦過古琴上的琴絃,漫不經心的摩挲著這古琴雕刻著的山水稜角。
隨即,
信手拔彈,矜貴從容,是優雅到極致的飄逸漠然,一聲聲的音符從指尖傾瀉而出,指尖在琴絃上泛開清冷的光暈,是月光的冷白。
染白站在畫舫的外面,雙手撐著深色欄杆,眺望著這江上夜景,那江水中心有一輪彎月的倒影。
初夏的夜風拂面,捎著淺淺桃花香,吹的少女衣袖翩然翻飛,隱約露出一截凝玉般的皓晚,青絲墨髮輕舞,那眉目間是清輝雪色的淡然冰冷。
忽聞畫舫中傳來古琴聲,
那琴聲悠揚悅耳,自有高山流水之意訴說其中,時而輕緩如雪山清泉,時而急促如飛流瀑布,時而輕轉如細語呢喃,時而凌厲如鋒芒四起。
那彈琴的主人在忽高忽低的節奏中完美切換著悠長淡漠和詭譎殺機間完美的轉換,輕重疾徐,舒緩自然,演繹了一場千古絕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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