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家沒事往御書房放軟骨香?”染白麵無表情的問,她感覺指尖有點發軟了,就連壓著人的力道也鬆了很多。
“今天的情況特殊。”連翊低聲:“平時也不會放。”
這個軟骨香只是對從外闖進來的人有副作用,對他倒是沒什麼問題。
其實也沒什麼解藥,過了兩個時辰之後自然會好。
“這香除了令人無力以外,沒有其他副作用。”看著懶洋洋的彷彿沒長骨頭般壓在自己身上的少女,連翊語氣輕緩而微妙的補充。
染白完全鬆開了對於連翊的牽制,“你還想有什麼副作用。”她抬了下指尖,“算了。”懶懶散散,眼眸都沒掀一下,“抱我,上軟榻那。”
連翊乖乖應聲,神情溫和而斯文,他抬起手,輕而易舉的攬住少女纖細的腰肢,將人抱起來,帶到了擺放在桌案對面的軟榻上。
他方才感覺懷中的人輕的過分。
還說他軟,
分明……
她更軟。
也不知道心裡怎麼裝得下那麼深遠的心思的。
將人輕柔而安穩的放在了軟榻上,連翊被染白扯著坐在了旁邊,那一身白衣鑲金的衣裳略微有些凌亂,領口往下傾斜,鎖骨若隱若現。
連翊輕輕戳了戳少女的臉頰,就單手撐著冷白下顎,笑著問她:“什麼時候知道我身份的?”
今日是將士班師回朝的日子。
結果這人當天晚上竟然就膽大包天的翻進皇宮來找他,萬幸沒有被人當成刺客追殺。
只可能是之前就清楚了他的身份。
“是客棧那次嗎?”連翊若有所思。
染白懶洋洋的瞥了一眼年輕帝王腰間垂落而下的,和他這個如出一轍的清透玉佩,“算是吧。”
連翊失笑,“什麼叫算是?”
“以前也猜過。”染白漫不經意的吐出一句話,不過不管連翊是個什麼身份,她也不太在意,就沒細想。
“那麼早?”連翊回想了一下自己和染白第一次見面,以及在幕峰寨時的場景,年輕帝王垂著長睫看她,那一雙深遠的眼眸倒映著少女的影子,竟顯得某種意外的溫和:“既然知道,還敢對我做那些事,就不怕我治你一個以下犯上的大不敬之罪?”
“不怕。”染白單手撐著身子,微微直起身,微暗的光線下眸光顯得忽明忽暗,“你會嗎?”
連翊微頓,顯然是被這個問題問住了。
會嗎……
就憑染白當初或者現在對他做的這些舉動,都足以定成欺君罔上的罪命。
但是他似乎從來都沒有想過要利用身份問題怎麼來處置這個囂張又肆意的匪。
即使會惱,卻也輕而易舉的就被人哄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