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從身上翻出來一個黑漆漆的東西,在昏暗的房間中並看不出來是什麼,不過應該是可以提供聯絡的。
詭嶼並不介意染白就在這裡,他開啟了這個裝置,大約用了十秒鐘後,原本空蕩蕩的房間中多了一個全黑的螢幕。
上面有稀碎的聲響,隨即出現了一道聲音。
“該告訴你的我已經全告訴你了,你接下來應該給我回報了。”那是一道成年男聲,初步判斷年齡不到30歲,而此刻語氣顯得有些焦急,隱約帶著催促。
詭嶼舔了舔唇,“你急什麼。”
一聽這話,對面的人卻更加不耐煩了:“現在人已經到你的手上了,你還想怎麼樣?快把我想要的東西給我,以後就當我沒跟你聯絡過。”
這件事情鬧得風聲太大,他現在有點後悔,還有些害怕。
可是已經沒有回頭路了,他只是想迫不及待的結束這一切,當做什麼也沒有發生的樣子。
“不急……”詭嶼的眼神陰沉,在黑暗中冒著綠光,更顯得有些詭異,“你再幫我帶過來一個人的訊息。”
一聽這話,對面直接炸了:“你說什麼?!”那人不可置信:“我們當初可是說好的,做完這一單之後,你就直接把藥劑給我,現在呢?”
“可惜這一切並沒有結束,不是嗎?”詭嶼眯了眯眼,“你也知道那些人不會善罷甘休的,更知道那個人和秦白的關係,你以為你身上之前發生的一切是巧合嗎?不過是那個人輕而易舉的一句話罷了。”
他嗓音低沉而嘶啞,像是在蠱惑:“可你呢,你就因為這一句話,狼狽到了什麼地步?你應該幫我,對你自己也不虧。”
對面的人有些動搖了,一時間有些遲疑不定,沒有說話。
“結束之後,我會付你兩倍的藥劑。”
大約安靜了好幾分鐘,最後那人一咬牙,語氣壓的低:“你說話算數,我這邊還有些訊息可以給你。注意你能不能達到你的目的,那就不關我的事情了。”
“放心。”
通話就這樣結束。
時間卡在了十分鐘之內。
詭嶼收好了通訊裝置,扭頭回來看著染白,笑的不懷好意,神情貪婪:“你放心,說不定會有人過來陪你呢。”
“噢,好巧,我也有些無聊。”染白漫不經心。
詭嶼冷哼了一聲,眼神閃爍,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而這個時候,
門外卻突然傳來了一聲突兀的敲門聲。
在恢復了寂靜的房間中十分明顯。
“進來。”
得到恩准之後,站在外面的人低著頭走了進來。
這人身上也披著一個寬頻的斗篷,籠罩住了身形,不過依稀可見看似十分矮小,周身的氣息是和詭嶼如出一轍的陰沉,有種令人覺得很不好的意味。
“大人。”她恭恭敬敬,聲線嘶啞,如同無數蟲子啃食肉體所發出的聲音,難聽到了極致,比起詭嶼來講有過之而無不及。
“什麼事?”詭嶼看了一眼她,開口。
那人小心翼翼,黑色面紗下的眼睛詭異的盯著染白,隨即又收回了目光,“大人……您之前說過的,我幫你,你會把她交到我手上。”
這話,
詭嶼確實說過。
他思量了一會兒,語氣幽幽,靠著高高在上的恩准,如同賞賜:“她的精神力絕對不可以受到任何損傷,其他的交給你。”說到這裡,他的嗓音明顯變得陰沉沉的,像是黑雲:“如果讓我發現她的精神力出了問題,唯你是問。”
這樣的聲音,讓她忍不住顫抖了一下,瞬間想起了深入骨髓的恐懼。
跟著這樣的一個怪物,也只不過是剛逃狼窩又入虎穴,但是她已經走投無路了,除了跟他,再也沒有其他的辦法。
而這一切的罪魁禍首,
都怪秦白!
想到這裡,她藏在斗篷下的醜陋面容明顯扭曲了起來,有怨恨,也有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