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小朋友。”染白糾正:“所以不存在遺憾。”她對上男人那雙明顯深冷的眸,像是凌晨兩點的夜瀰漫著的霧氣,亦如星光熄滅的那一瞬間,晦澀而深諳的意味,她頓了頓:“但是。”
“我記得你一直欠我一個禮物,不妨,把你當做我提前的成年禮物。”
她忽然伸手扯住男人純黑色的襯衫衣領,把他往自己的方向傾近,“而且,我對紀先生肖想已久。”
紀珩俯身下來,領口被扯的略微凌亂,露出精緻迷人的鎖骨,還有白皙的肌膚,就連原本嚴謹繫著的領帶都有些鬆散下來,原本俊美禁慾的氣質,又多了幾分野性的性感,那張在眼前放大的俊眼,矜貴依舊,卻多了些說不清道不明的,屬於男人的侵略感和霸道。
“不僅僅是早戀。”染白說的不緊不慢,眉目間清冷微微褪去,如融雪化霜,雖還有些一貫的冷意,卻平添三分初夏細雨的詩意綿長,彷彿星辰入畫,美人如斯:“包括以後,紀先生都是專屬。”我的。
紀珩忍不住微微彎了彎薄唇,呼吸難得有些急促起來。
這一份表白太過於在他的意料之外,他原本是打算等到小朋友高考之後說的,可是那一刻……卻像是年少的衝動,心底彷彿都燃著一把火,又燥又熱,如貓咪的爪子在不停的撓著心。
可幸運的是,
他的小朋友,
是他一個人的。
紀珩單手撐著身形,才沒整個人直接俯下,氣息若有若無的打落在女孩身上,那雙幽邃深沉的眸,一寸寸劃過女孩子的前額,睫羽,眼睛,鼻樑。
最後,
定格在女孩子淡色唇瓣上,桃花瓣般的顏色。
他眸光中彷彿有暗色翻滾,深了下去,如涼海慢漲,將人從容包圍,壓低身形的時候,微偏了眸,薄唇就擦過女孩的耳,落下的是那熟悉的清冽氣息。
“承蒙所愛。”他說:“以後,你家男朋友做的不好的地方,請多指教。”
“不會。”染白說的認真:“只要不離開,你哪裡都對。”離開了也可以關起來。完美。
“小朋友這麼好,怎麼捨得離開?”他附在她耳邊輕聲呢喃,原本一直空蕩蕩的心房,像是突然之間被人填滿,餘下的全是失了分寸的心跳,陌生而熟悉的情感,衝撞席捲全身。
他緩緩側著眸光,高挺鼻樑抵在女孩子的側顏旁,長而細密的睫毛垂落,如蝶翼般輕輕的顫,那閉眼的瞬間,遮住了星光微旋的眸,彷彿斂滅了一池瀲灩明亮的星子。
夜風送來空氣中淡淡的花香,月落光華灑滿人間,如朦朦煙霧籠罩。
晚風十里,錦繡花開。
窗邊的躺椅微微搖晃著,幅度緩慢的傾斜,月光透過紗幔,風吹起了那薄紗一角,溫柔而剋制的吻彷彿是藏著溫軟山河,星光杳杳。
幾日後,
學校的家長會,
校園旁,
陽光藏在雲層中,隱隱約約透出點光線來,穿過枝頭,投落在地上,跳躍著斑駁的光芒來。
“姐!這裡!”紀默眼尖的看到了染白,立刻扯著嗓子喊了一句,衝著遠處站在樹下的少女揮了揮手,然後一溜煙跑了過去。
染白側了下眸,看到紀默,嚼著薄荷糖,也不驚訝。
“姐,你家長呢?”紀默好奇的往四周看了看,也沒看到哪個跟少女一起的人,他還沒見過染白的家長,因此十分好奇的看著染白。
“不知道。”染白漫不經心的垂眸,指尖還拿著好幾顆糖,拋給了紀默一顆,“等會過來。”
紀默下意識地伸手結果,看了一眼手中巧克力味的糖,直接撕了糖紙扔在口中,一邊嚼糖一邊有些含糊不清的問染白:“你家長誰來啊?父親還是母親?或者你哥?我家老子陪我來的,期末成績出來的時候,差點沒把我打死,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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