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只有那麼一個人啊。
在染白終於清醒面對夢境的那一刻,
周圍所有的一切,開始破碎。
到最後,
無聲掉落下來一塊畫板,那上面畫著的,正是染白,和所處的生活狀態……
畫板銜在了畫框中,看起來乾淨而美好。
染白小心翼翼地撿起來,冰涼指尖不斷觸及那透明的玻璃,目光死死地盯著這一副畫像。
他為她而造夢。
他為她而作畫。
他為她而死。
當染白再次清醒的時候,
又回到了那一個冷淡系列的別墅當中。
她只是簡單的側了下眸,就能看得到身邊的身影。
修長少年安靜的躺在那裡,柔軟的墨色碎髮搭散在前額,長長的睫毛垂落在眼瞼處,如蝶翼繾綣棲息,側顏完美的不可思議,如同畫中人,像極了沉睡千年的西方神話中才有的惡魔,就那樣優雅而矜貴的,沉睡著。
但是……沒有呼吸了。
染白就那麼執拗的盯著他。
就連眼眶都開始酸澀,也不肯眨一下眼睛。
她喜歡的人啊,
世界上最好的人。
染白彎了彎櫻色唇角,眸底是暗沉的一片,幾乎能溢位來黑霧,她慢慢牽起少年的手,溫度很冰涼,像是冰雪天中的冰塊,寒氣十足。
但是她卻絲毫不介意,就那麼牽著他的手,抱著少年,抱著……一具屍體。
窗外的夜色已經黑了下來,深的有些發沉。
染白湊上去,輕吻了吻少年泛白的唇角,然後有些溫柔的詭異,語氣也是很輕的:“晚安,阿靳。”
這像是無數個日日夜夜中最平常的一個夜晚,再普通不過的一聲晚安。
封落:“……”
臥槽!
變態啊!
誰家特麼的抱著一個屍體……睡覺?!!
封落想了想,沉默了。
這還是它家的宿主。
……服氣。
第二天,
當安爾敲門進來,看到獨自一人坐在桌面前的染白時,好像就隱約明白了什麼。
“染小姐……”安爾頭一次感覺自己可能有些短路,甚至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別吵醒他。”染白偏了下眸,露出了一個溫和詭譎的笑,語氣卻很輕:“他睡著了。”
安爾沉默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