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
他才慢慢起身,
將房間的窗戶開啟,屬於深夜的冷風就呼嘯的灌了進來,吹的少年額前的墨色碎髮很是凌亂,卻又是十足禁慾的氣場。
司靳側著身,就那麼站在那裡,任由冷風吹刮在身上,才能讓意識更加的清醒和精準。
他抬起手,按了下眉心。
這是夜晚,還在房間。
那個人沒有消失,魔夢也沒有結束,更不是夕陽西下的時間。
剛剛只不過是一場夢。
一場埋藏在心底深處,蠢蠢欲動而不安的事情,在夢中盡數出現。
像是能激起內心中最恐懼的存在。
是的。
他在害怕……害怕那個女孩突如其來的出現,又毫無痕跡的消失。
最後只剩下了他。
還站在原地。
索性只是一場夢。
如果不是想起那人曾經跟他親口承諾過,不會離開他,或許司靳真的會陷入這場由內心深處的恐懼和害怕編織而成的夢,然後再也醒不過來,任由自己黑化。
但是他沒有理由,不分對錯的相信染白說的任何一句話。
只要那個人說過不會離開,
那司靳就相信。
他看了看外面明亮的夜色,皎潔的白月揮灑著柔和的光芒,像是將整個世界都映著的微亮了些,繾綣又溫和。
司靳搭在窗邊的指尖頓了下來,他緩緩低眸,盯著那小巧邪異的十字架。
過了半晌,他輕扯了下唇角,低呵了一聲,挺漫不經心的模樣,然後把玩著剛剛從左腰間抽出來的匕首,在指尖上飛快旋轉出一個又一個漂亮的圈,只剩下了殘影。
三秒,
足夠做一件事情。
那就是將匕首刺入心臟。
不對、都不對。
月色不對。
明明在元宵節上,看著女孩盯著月亮看,司靳也瞥了兩眼。
那分明在灰白色的霧氣中隱約透著幾分淡紅色的月亮,甚至給人一種無端的邪異。
但是現在的月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