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
她眼底沉澱著，無盡的平靜和理智。
那是與曾經囂張倨傲的她，不符合的沉靜。
也許時間終究會磨滅曾經的你，消除稜角。
鏡頭特意給了染白神情的一個特寫。
在這個即將圍剿神界的時候，即將為魔族報仇雪恨的時候，即將殺死那個曾經愛如骨子裡，現在恨得要命的男人的時候，
誰也不知道她在想些什麼。
那種眼神，太晦澀，像是籠罩著一層薄薄的黑霧，令人看不清也摸不透，難以接近。
“教主。”暗衛走過來，退於染白半步遠的位置。
“嗯？”她漫不經心的收回了落在遠處的目光。
“所有成員已經準備完畢，就等您的命令了。”
染白平波無瀾的應了一聲，她仰頭，半眯著眸，看著那灼熱到刺眼的陽光。
暗衛遲疑片刻，最後還是冒著大不敬的風險，問：“您……猶豫了嗎？”
染白緩緩轉身，一雙眸，黑不見底，“為什麼這麼問？”
她似乎從來沒想得到暗衛的回答，輕笑了一聲，嗓音很輕很輕，伴隨著涼風飄散在空中：“我永遠不會後悔的……”
沒有人知道，她為了報仇付出了什麼代價。
那麼決絕。
“走吧。”她淡淡的說了一句，最後又回眸看了一眼正盛的陽光，眸光似留戀，似輕嘲，又似無盡的平靜。
這樣的陽光，
大概，
以後再也看不到了吧。
可當女子走出一步的瞬間，步伐卻再也沒有停頓，毫不猶豫。
被陽光拉長的模糊的影子，以及那抹紅衣，在山巔之中，光線之下，逐漸消失，直到再也看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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