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來沒跟你提過我的親人,你知道嗎?他們,都死了……”封繹目光放空,看著前方,毫無焦距,“那天剛好是我去參加國際鋼琴比賽,他們都陪著我去。”
“後來啊,在路上出了車禍。”封繹那雙眼睛,像是潑了最濃的墨,又黑又冷,帶著孤涼的死寂,“他們都死了,只有我一個人活著。”
他笑了,抱著少女的腰,將頭埋進少女的頸窩處,嗓音又滄又冷:“你說,為什麼他們都死了,我還活著?”
當時啊,外面那些人,都說他克父克母,又克兄長,是個災星。
其實,
他也這麼想。
如果那一天沒去參加鋼琴比賽,誰也不會出事。
“你知道嗎?那一天,其實是我的生日。”他扯了扯唇,笑的冷漠,“也是我哥他們的忌日。”
封氏總裁死了,
封氏公司就成了一盤散沙,沒有人撐腰的封氏,在誰眼裡看來,都是一個任人宰割的蛋糕。
那段時間,暗無天地。
封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過來的。
硬生生把封氏穩住了。
一個八歲的孩子,揹負著整個封氏。
那些落井下石的人,轉身笑臉相迎。
那些說他是災星的人,再也不敢說上一句。
外人只知,
封家一子,智商近妖,手段狠辣,優雅又殘忍。
不會有人知道,
曾經的封繹,身體羸弱,喜歡彈琴,不喜紛爭……
身體的病,就是從那場車禍開始落下的。
他不想喝藥,不想手術,不想治病。
有時候他就在想,他就這麼死了,該有多好。
“你還有我。”染白道。
少女眉眼認真,那雙眼眸,像是藏了夜空浩瀚星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