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外,夜風清涼,正是散步的好時辰,我順著路緩緩朝前走著。
奈何,我生來是個路痴,此番又將路痴的本能發揮了個淋漓盡致。
等我反應過來時已走至一偏僻處,甚至能隱約聽到低低的哭泣聲。
是誰?竟在這大喜的日子裡黯然傷神?
好奇之心令我想一窺究竟,許是酌過酒的原由,又許是被崇恩寵慣的,膽子肥的緊。
於是乎,我再次發揮我翻牆的潛質,偷偷循著低泣聲而去。
躲在樹後,偷偷探出個腦袋瞧著簡樸的小院中坐著位老者,低泣聲便是由他的方向而來。
這天宮中的老者又住在這等樸素的院中,我猜想此人應是被拘押的上任天帝。
可他為何而哭?莫不是懷念他的妻子亦或是女兒?他一遍遍摩挲著懷中摟抱著的盒子令我有些好奇,因他的動作中透漏著滿滿的珍惜。
我在這暗暗琢磨的出神時,忽而感覺手上落了個毛茸茸的東西,低頭一瞧正是個滴溜著眼睛瞧著我的老鼠,嚇得我驚叫一聲。
這天宮之上也有老鼠,且是在上任天帝的院中,可想而知此處有多簡陋,他也再無往日輝煌,還真是諷刺。
他循著聲響朝我這邊望過來。
我索性大搖大擺的走了出來,他盯著我瞧了半晌,眸中神色轉換過許多種,想來他心下應也是五味雜陳。
“你與琳琅長的真相!”他悠悠開口。
廢話,你長得不像你娘,懶得與他開口。
又聽他毋自說道:“琳琅很美!”
“可惜你沒那個福氣!”我終是忍不住了,在聽溯漓說過他早前做過的那些缺德事後。
“是啊!可惜我沒那個福氣。”他的語氣有些可惜,可轉瞬又是放聲大笑,瘋子般吼叫:“哈哈哈,不過,除了我誰也得不到她,最後還不是我拘了她的魂魄,就算她死了,她的魂魄也得陪著我!哈哈哈。”
“什麼?你再說一遍!”此時我已顧不得許多,衝到他身旁拽著他的衣領。
他定定的抬頭瞧著我:“若是將你孃的魂魄注入到你體內會是何模樣?你會不會變成琳琅。”
我猜想他大抵是真的瘋了,竟有這般黑心的想法。
我低頭瞧著他緊攥在懷裡的盒子,這般珍惜,裡面十有八九便是孃的魂魄。
我伸手去搶,他似乎早已料到我有此一招,出手阻止,奈何他早前冒犯我時被崇恩廢了道行,如今我不費吹灰之力便制服了他。
許是他惱羞成怒,趁我不備將盒子拋了出去,丟擲去的盒子在空中翻飛時開啟了盒蓋,只聽他道:“我得不到,誰也別想得到!”
此時,他已喪心病狂,用自己的心頭血燃出一絲火焰:“我善用火,我的心頭血燃的火焰可熔盡世間萬物,包括魂魄,便讓她隨我而去吧……”
話落,火焰已朝孃的魂魄而去,情急之下我已顧不得許多,用手去抓,將將要抓到火焰之際,被一隻酋勁有力的手臂圈進懷中,帶著淡淡的龍檀香,只見另一隻手拂袖將火焰擊落,地皮刺啦一下化為灰燼。
轉頭間,是崇恩及時趕來,抓著我的手仔細檢查一番,才斥了我一句:“傻瓜,手不要了嗎?”
“你怎麼來了?”我驚喜的瞧著他,還好他及時趕到。
崇恩將我圈進懷中:“你且先答應我,以後不可以如此以身犯險!”
我沒太在意,點了點頭應著他。
崇恩這才說道:“突然察覺到孃的魂魄氣息。”
我急忙退出他的懷抱,指了指飄在空中的星星點點:“在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