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薇緩緩訴說著崇恩不知曉的事:“夭夭以為你與瑤姬在一處了,便打算將孩子偷偷生下來,十日前她跑出來見你,正巧那時孩子要臨盆,不成想卻是難產,時至今日孩子還未有要落地的意思。”
頓了頓,紫薇接著道:“夭夭自打懷孕起身子便贏弱的緊,總會暈倒,她便告訴我若有一日她撐不住了,便要我去尋你,說你定會有法子保住孩子,將孩子交由你撫養長大,方才她便說……保孩子。”
紫薇語氣中的疼惜之意未加以隱藏。
聽及此,崇恩已心痛至極:“不可以,我不許她有事。”
語氣堅定。
半晌,崇恩低喃:“我不在她身邊的這些時日,她受了多少苦,得多難熬……”
從東勝神洲到妖界的這一路於崇恩來講無比漫長,漫長的便像是沒有邊際。
終於,到了妖界“漓落。”
窮奇詢問:“他來做什麼?”
紫薇抬了抬手,阻止窮奇的話,聲音中掩含著諸多無奈與悲涼:“眼下或許只有他能救夭夭,就算救不了,夭夭臨了前也定是最想見他……”
眾人聞言皆面露傷心之色,女眷們都背轉過身去偷偷拭著眼角淚珠兒。
……
此時,我已經再一次暈了過去,穩婆一遍遍喚著:“妖王,醒醒,妖王,在不用力,孩子便要沒有呼吸了。”
這穩婆的聲聲呼喚直直砸進崇恩的心裡,崇恩頓住了前進的腳步。
平生第一次他不敢,不敢瞧見夭夭受盡苦楚的樣子。
然,只有一瞬,崇恩便大步流星的推門而入,他必須陪在她身邊,她受盡折磨為他生兒育女,他怎能讓她一人承受。
……
迷迷糊糊間,有雙寬厚的手摩挲著我的面頰,就像從前的千百次夢魘,還有聲聲呼喚:“夭夭,夭夭,我在這裡,你睜開眼睛好不好?”
聲音裡滿滿的祈求,是崇恩。
我琢磨著我許是真的要不行了,竟出現了幻覺。
但那一聲聲的呼喚過於真實。
我努力睜開沉重的眼皮,視線由模糊漸漸變的清明:“崇恩?”
此時崇恩蹲在床頭邊一下下摸著我的面頰,這感覺太過於熟悉。
原來,早前那千百次的夢魘並非是夢魘,而是崇恩真的在我身邊一次次撫摸著我。
“嗯,是我,我在這裡!”他輕聲應著,伸手將我粘膩在頰邊的碎髮別到耳後。
此時,我因折磨了足足十日,思維已經混亂,是以淚珠兒噼裡啪啦滾落,央求著他:“崇恩,你是不是來搶我孩子的?若我有幸還活著你不要將他從我身邊奪走好不好,我什麼都沒有了,我只有寶寶,你還有瑤姬……”
我哭喊得那叫一個撕心裂肺,可使聞者傷心聽者落淚。
殊不知,這一切的傷情都來源於誤會,真真是鬧了一個大大的烏龍。
不知是我情緒激動還是崇恩的靠近,自崇恩來了以後肚子裡的寶寶便胎動的厲害。
崇恩一下下輕拍著我,順著我哭的上氣不接下氣的氣息,語氣中滿滿的寵溺將要溢位:“夭夭,你誤會我了,我未曾與瑤姬在一處,從始至終從未有過。”
“可我那日明明聽見……”我還有些未曾從這震驚中緩過神來。
便聽崇恩輕聲安慰著我:“等你生下寶寶後咱們可以用崑崙神鏡還原一下事實,好不好?”
我點了點頭,若真是誤會了他,我恐怕腸子都要悔青了。
崇恩在我額頭上落下一吻,他也不嫌我滿是汗水淚水的臉髒,輕聲對我說:“夭夭,歇一歇,之後就用力知道嗎?等生下了寶寶咱們再好好敘舊,以後咱們一家人再也不分開了,你莫怕,我這裡陪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