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深吸口氣,告誡自己:桃夭,淡定,現在是你有事求他,注意態度。
是以,我言辭懇切的對他說:“真沒了,沒再釀。”
“為何?”
“戒酒了,便不釀了。”
隨意扯了個慌搪塞他。
崇恩略怔了怔,許是沒想到我竟如是說。
我低頭往嘴裡塞著吃食,崇恩也再未說話,只偶爾往我碗裡添幾筷箸菜,我卻一口都沒吃,他也未有任何惱怒之色。
這頓飯吃的倒也算是和諧,獨獨有些食之無味,可惜了這一桌好菜。
臨了,我斟酌了下,開了口:“能否將崑崙神鏡借我一用?”
他未做何表情,只擺弄著手中杯盞,神情好不認真,只淺淺回了兩個字:“不急。”
我不知他這不急二字是讓我不急,還是他不急,總之沒給我確切答案,借與不借。
天色漸漸暗下來,崇恩依舊沒有要走的意思,悠哉坐在搖椅上拿著方才擺弄半天的杯盞喝著茶水,我卻是有些靜不下心來。
孤男寡女獨處在這一方天地,怕是瑤姬知曉會找我麻煩,我並非怕她,只是不願無故給自己添堵,女人的嫉妒心向來可怕,天界那一家又都是心狠手辣的主,提及那一家,我回妖界有些日子了,也是時候上天界與那天后清算清算姑姑的賬了。
眼下,應先解決這尊大佛。
是以,出言提醒他:“天黑了!”
崇恩放下手中茶杯,淡淡“嗯”了聲,卻未有任何要走的趨勢,反倒閉上了雙眼。
莫不是我這送客的意思做的不大明顯,他沒領會我的意思。
“你走吧!孤男寡女共處一室不大好。”
索性直接一些,下了逐客令。
崇恩並未睜眼,也未曾有何發出任何言語,像睡著了般,但那胸膛劇烈的起伏彰顯著他並未睡著以及他此刻有些動怒。
“你聽見沒有?”
既話已說到此處,假裝聽不到是沒有任何用處的。
“你與紫薇在一處時你怎不說孤男寡女不大穩妥。”
異常平靜的語氣昭示著暴風雨來臨前的寧靜。
我卻是不怕的。
“你跟蹤我?”
我的音色裡亦有了些冷意。
“若不跟蹤你怎知你與紫薇相處甚歡。”
崇恩漸漸睜開雙眼,半眯著盯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