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恩用眼神斜了斜落渺,落渺再不敢與之調笑,心下計較,先起調笑幾句是因著聖帝沉溺在愛情的歡愉裡心情好,才敢與之逗上幾句,但是,聖帝終究是聖帝,骨子裡給人的壓迫感是不容置疑的,想來,怕是誰也沒有桃夭的肥膽子。
我瞧著崇恩將將要來了壞脾氣,忙上前拉著他的手,方才我才與落渺仙人吹噓崇恩是個隨和好說話的,現下便險些露了餡。
忙朝落渺仙人道:“仙人先歇息片刻,我去準備準備,做些膳食,晚點與仙人宴飲,我還特為仙人釀了兩壇酒,仙人稍待嚐嚐我的手藝。”
落渺連連道好,最後一個好字將落時,遠方傳來那為老不尊的聲音:“小桃夭,我來蹭飯了。”
說罷,蹭蹭蹭跑下雲頭,樂顛顛朝我跑來,那一頭銀絲與雪白的鬍鬚與他的行事作風尤其的不相符。
原是月下老人遠道而來,崇恩道:“你倒真真是有些口服的。”
“拖聖帝的鴻福。”月老恭維著崇恩,許是怕崇恩一個不樂意便將他趕出東勝神洲,蹭不上飯食。
月老見落渺仙人亦在,兩人寒暄了兩句:“落渺仙人許久未出山門了,今日很是有緣在這東勝神洲相會啊,一會兒小酌幾盞啊?”
“自是好的,那便借聖帝的地界兒與老友敘敘舊。”落渺仙人與月老也是相熟的。
留他三人在此閒話著,我喊了梓桐前去膳房備吃食,因著要聊表謝意,是以,菜品佳餚尤其的豐盛。
我與梓桐二人忙了將將一下午的時辰,才將酒菜準備就緒。
臨近黃昏時,全部吃食都已出鍋,我想既相邀大家來東勝神洲賞桃花,便把宴飲的地點定在桃林,邊品酒邊賞花豈不美哉,崇恩著手佈施桌椅,我與梓桐將菜品全部端上桌。
滿桌的美酒佳餚,最是興奮的當屬月老,拽著我的衣袖甚沒眼力見的說道:“小桃夭,誰若有幸娶了你那真真是賺大發了。”
我與月老使了個眼色,指了指旁側崇恩,月老登時跑到我背後,瞧著崇恩那臉色,若不是我攔著,怕是崇恩定會將月老趕出東勝神洲地界。
“月老,你若再為老不尊胡言亂語往後就再也不要來我東勝神洲蹭飯了。”崇恩拿話敲打著月老,他自知我的廚藝對月老來講很是有些吸引力。
月老站在我背後許是覺得很安全,肥著膽子嚷嚷道:“我為老不尊?聖帝莫要忘了您才是最老的,您的高壽怕是做我祖宗都不虧的,只是我長得沒你那般俊郎罷了。”
說來也是,崇恩保養的是真真的好,那麵皮俊郎的像凡間年方十八的少年郎。
我轉頭對月老說:“若想吃飯便不要惹毛了崇恩,快先坐下。”
大家紛紛落座,斟滿桃花釀。
落霞與孤鶩齊飛,秋水共長天一色,鼻下桃香幽幽,此情此景美不勝收。
落渺仙人酌了杯酒道:“酒美,花美,人更美,甚好甚好。怕是今後這四海八荒最美的地方便是這東勝神洲了,有綿延萬里的桃林,亦有美人相伴,聖帝果真是圓滿了。”
“人生得意須盡歡,喝酒。”崇恩伸過桌下的手握住我的手,眼角眉梢皆是笑意,確是滿足。
桃林間歡聲笑語一片,酒過三巡。
月老提議:“小桃夭,上次未有幸見你一舞,而今,你舞一曲如何?算是回贈落渺的謝禮。”月老總是惦念著我的舞姿。
“你倒是找了個冠冕堂皇的好由頭。”月老對我的舞藝很是有股執念,上次因著崇恩不許他未曾得見,因此著實耿耿於懷了好些時日。
“若有幸一賞桃夭舞藝自是我等榮幸。”落渺複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