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玉見稻草人已化成灰,便轉頭與崇恩道:“咱們屋外一敘。”
與梓桐先後離開,崇恩睜眼,眼底平靜無波,似方才湮滅稻草人的熊熊火焰並未達他的眼底,亦從未在乎過,原來,替身終究是替身,便如連玉所說鳳尾綠咬鵑終究不是鳳凰。
崇恩緩緩起身來到屋外,三人於石桌前坐下,桌上擺放著桃林地下的桃花釀。
連玉詢問:“崇恩,千年前我於天宮遇見你之時你去尋瑤姬所為何事?”
“當年是瑤姬毀了夭夭從落渺仙人處得來的桃種。”崇恩說著。
“所以,你並非夜裡幽會瑤姬,而是去為夭夭討說法,我的娘啊,是夭夭誤會了,自己忍受相思之苦,一心想成全你與瑤姬,陰差陽錯使你二人分離千年。”連玉的表情似千年未得戀人眷顧的是他般悔恨惆悵。
“你說夭夭並非心裡無我,是想成全我與瑤姬?”不淡定的換成了崇恩,眼下的崇恩似毛頭小子般迫切的想要得到連玉口中的答案。
“夭夭心裡對你有無情誼,你自己不明瞭嗎?崇恩,你可知道,你與夭夭為何分離千載?正因為你們二人都想給彼此自認為最好的,卻不聽聽對方內心所願,其實那往往皆是你們自己認為,錯使你們忍受分離之苦的是你們自身的不自信,不相信在對方心裡的位置。”果真,當局者迷,旁觀者清。
“現下,已知曉前因後果,聖帝望你對夭夭好些,莫辜負了她的情真意切。”梓桐把自家妹子無比珍重般託付於崇恩。
崇恩啄了杯酒,道:“那是自然,在者,聽夭夭喚你二人大哥二哥,這千年來可是出了何事?”
“那是自然,我們三人結拜了,果真天道好輪迴啊,我二人定是不曾想到有一日竟做了法力無邊的崇恩聖帝的舅哥。”連玉翹著尾巴美滋滋的搖頭晃腦。
那頭崇恩聽到連玉的話,挑了挑眉:“甚好,多了兩位舅哥很是不錯。”
這回,換做連玉震驚,似掉了下巴般瞪大雙眸,梓桐亦是不可置信般瞧著崇恩。
連玉向來是話多的:“崇恩,你要叫我二人哥哥,你高高在上的崇恩聖帝竟放的下身段嗎?”
“我自是知曉你二人對夭夭的情誼,既你三人義結金蘭,那從今後你二人便是她的哥哥,於我來說少了兩個情敵爭搶,於她來說多了兩個哥哥愛護,怎麼算皆是隻賺不賠的。”崇恩仰頭乾了杯中酒,嘴角微微上揚,似心情愉悅到極致般歡喜。
“那你還不快進去洞房,莫要忘了小別勝新婚!”連玉雖放蕩不羈,但著實是個正人君子,既想著與其三人痛苦不如成全她二人幸福,便定是會全心全意的撮合她二人的,望著她二人長久幸福的。
崇恩卻是一副十足十的老狐狸模樣道:“非也,若現在便和好她定是不長記性會再犯的,定要給她些苦頭吃吃,她才會吸取教訓,才不會輕易放開我的手。”
梓桐衝二人舉杯笑到:“常言道,愛情亦是需要費心經營的,怕是就如聖帝這般吧!”
三個男人不約而同地笑了,三人皆因我才走到一處。
如今,月色清涼,桃香四溢,屋內的我睡意香甜,院中的三人竟生出惺惺相惜之意。
夜已深,連玉與梓桐向崇恩告辭。
臨行前連玉詢問崇恩:“千年前你重傷溯離並不費吹灰之力,為何今日從他手裡奪回夭夭都如此費力?”
崇恩並不甚在意般道:“無妨,最近身體稍有些異樣。”
連玉不依不饒:“崇恩,你莫騙我,四海八荒第一聖帝的名號所屬非虛,方才在屋裡你還在運功調息,你莫要匡我。”
崇恩的情形在這幾人裡也就只有我看不明瞭,連玉與梓桐都是頂聰明的人,自是瞞不住他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