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還沒驅車趕回飄香水舍,郝郝就聽見一個壞訊息,小籠包住院了!
從方沉津那支離破碎的語句中,郝郝大致拼湊出整個事情的來龍去脈:方沉津帶著小籠包趕赴私人聚會,席上,一時疏忽,小籠包喝了帶著藥劑的酒,現在人正昏迷不醒地躺在醫院。
一聽這訊息,郝郝火急火燎地趕回去。
車上,她的心哇涼哇涼的。
現在方沉津也太不靠譜了吧!居然能在他眼皮子底下發生這種事,他這個爸爸是幹什麼吃的?
再一想到方沉津先前辦的那些忒不靠譜的事蹟。
她心嘆道:“這樣的生活,我真的還能夠忍受多久?”
愛已不復,她心裡只剩下對他的怨和一點點感激,現在兩人更多的是一種利益聯結關係,她還能再忍受多久。
之前愛他是因為他的優點一直有,並且還可以不斷挖掘,但現在,她看他哪兒都不順眼,他的缺點完全暴露出來了,他連小籠包都養不好……
不過,每每想到在錫蘭時他的傾心相對,她就難以割捨掉這份感情。
老天啊!真難辦!
她的腦袋亂糟糟的,一邊想起情況不明的小籠包,一邊不自覺地梳理自己和方沉津的關係,一會兒下來,頭昏腦漲,她靜靜挨在後座上。
車行了一路,忽的,窗外傳來一陣驚呼聲,郝郝抬眸看去,又馬上驚恐地看向車前,一個巨大的黑影籠住整個小車,裹住她。
昏迷當中,她只覺腹部疼痛,一下一下揪著,有什麼在流逝,很靜很小的聲音,彷彿是下雨了,一直滴滴答答的。
再後來,她好像被人抱走了,一道光透過她微睜眼,她猛然睜開雙目,鹹澀的淚水順著她的太陽穴一直沒入髮間。
淚水模糊了她的眼,她什麼也看不到,眼睛疼痛,她的身體跟肚子還在抽動。
身體疼痛尚且可以忍受,只要心更痛就行了……
等方沉津聞訊趕到醫院時,她正一動不動地坐在床上,他過來,她也不抬眼,自顧自說道:“她昨晚已經告訴我,她要走了。”
方沉津不明白,給床邊的劉安清拋了個詢問的眼神,劉安清沒看他,只更加握緊郝郝的雙手。
郝郝閉眼,默默垂淚。
一會兒後,劉安清用口型讓他過來安慰,自己默默走出病房,這次車禍傷及太多,郝郝不僅流產,身體機能也大受損害,她要讓醫生為她定製恢復方案。
方沉津握住她的手,這時,郝郝的眼睛慢慢睜開,他只見她那雙佈滿血絲的雙眼看向他的胸口位置,而後,她的手忽然失去骨頭,在那一瞬間,她毫無生機。
慢慢拿開他的手,她拉上被子,閉上雙眼。
平日裡大大咧咧的方沉津也覺察到她的情緒變化,他瞥向剛剛她視線所及位置,這一看,一口氣狠狠地堵住他的喉嚨,他艱難道:“我沒有。”
“剛剛劉心兒找我求情,當著大家的面貼上來,我推開她了!”誰知道他的胸口會留著一個唇印呢?這會兒真是跳進黃河洗不清了。
郝郝完全不理會,面色平靜,看著已經睡熟了,但方沉津看到她那蒲扇似的眼睫毛正在微微顫抖,他俯身,帶著被子摟住她,道:“真的什麼都沒有做,我能把所有的監控調給你。”
被子裡的人無動於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