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天當口,一個年輕男人拿著酒杯坐到郝郝跟前,笑道:“介意我插個隊嗎?”
幾人抬頭一看,安父笑出聲,道:“小喜,快坐。”
男人笑得讓人如沐春風,跟安西柳有幾分相似,郝郝辨認一小會後,才笑了出聲,這個就是當初《逃離雨林》的安銀喜啊!好多年沒見到了,還得好一會兒後才能認出。
安銀喜並不拘束,直截了當道:“郝美人最近的《新農人》可真火,不知道我這個三十六線的能不能去做個客,領略領略鄉村風光?放心吧!我力氣大,不怕吃苦。”
他這些年不算太紅火,可也穩居二線,說三十六線實在過於謙虛,郝郝拿不定主意,方沉津正巧抱著小籠包走來,大聲抱怨道:“我老婆都沒請我去做客呢!”
臨近幾人都笑了。
郝郝把小籠包摟過去,道:“津津,可別抱怨啦!這些可不是我能決定的呢!你要是想來,儘管跟尺總說一聲。”
方沉津此時想起自己的另一層身份——他好像,是天天娛樂的藝人吧!
想起之前的方沉津拍攝的《鴻鵠》,現在已經殺青了,可後續工作他一竅不通……真是煩惱事多,他現在還要跟老爸老婆學管理公司,各種各樣事情壓得他喘不過氣來。
唉!做人累,做個成功男人更累。
安銀喜準確無誤收到郝郝發出的訊息,他揚揚酒杯,不再說話。
晚上,天越來越黑,郝郝婉拒乾爸乾媽留宿的邀請,她跟方沉津坐上車,回去。
路上,當聽見方沉津的那一句“你幫我監督一下《鴻鵠》的後續工作唄!”她簡直要破口大罵。
“你要自己學啊!不能啥事都仰仗我呀!”郝郝輕聲道。
幸虧她之前有先見之明,旗下公司大多請了專業經理人,現在到方氏集團去幫幫工,時間也算充裕,然而這也不能成為他把那些事情推到她的身上的理由吧!
她轉過身,一臉正經,嚴肅道:“方沉津同學,請您告訴我,是您是導演專業的還是我是?”
“藝術一家親。”方沉津眉開眼笑。
郝郝道:“不能這樣,你要去學,你起碼佔著個天分,而我什麼都不懂,失憶不能成為你推辭工作的理由。”
現在教育自家男人就跟教育一個青春期少年似的,或許,少年還沒他這麼懶。
唉!失憶後的方沉津真令人頭禿!
“老婆,幫幫忙唄!”
郝郝一臉無奈,但眼裡都是堅持,方沉津悶悶不樂地轉到一邊去了。
他不開心,郝郝也不開心。
她有一種預感,若方沉津無法恢復記憶,他們遲早要分道揚鑣,現在的方沉津不好教育,各種情感心理書說的‘調教男人’,面上簡單易懂容易有效,但實際施行起來一團糟糕。
方沉津並不是能夠任人擺佈的人,失憶後,他隨心所欲,就像一匹脫韁的野馬,又像處在叛逆期的小朋友,打不得罵不得,說不得一句重話,現在,如何對付方沉津已成為她的生活要點之一。
她深刻明白自己的感情變化,慢慢積累失望,到最後一定是絕望,然而,現在的方沉津讓她的前路看不到一點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