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後,幾人來到二樓,房間裡空空如也,地上七零八落的躺著幾根繩子,蘇青青和‘方沉津’都不見蹤跡。
這時,郝郝的手機鈴聲響起,她接通電話,那邊馬上傳來聲音:“郝郝,沉津回來了。”
注意到他的聲音帶著幾分沉重,她內心的雀躍被壓了下去,她輕聲問道:“他還好嗎?”
“你有時間嗎?快過來吧!”方明浩沒有正面回答她的話,郝郝強忍淚意,結束通話電話。
看到么么還在跟前繞,她頭疼欲裂,對小蘇道:“報警,他應該跑得不遠。”蘇青青失蹤的性質跟方沉津不一樣,她要考慮到社會輿論方面。
她又捏捏尺靖寧的手腕,看向俞仲和明建河,道:“這裡就拜託你們了,我有很要緊的事情需要去處理。”她又對著鏡頭說了聲抱歉,之後帶著保鏢,迅速離開現場。
搭上飛機,她心裡想了一萬遍再見到他的情形,沒想到,再次看見,他比那天晚上的他看起來還要糟糕。
她死死咬唇,壓下從喉嚨迸出的哭聲,劉安清早已泣不成聲。
“死了嗎?”郝郝聽見自己微弱的聲音。
“昨晚。”方明浩眼眶通紅,他低頭,狠狠地擦了擦額頭,又道:“沒有生命體徵了。”
“胡說,還在搶救。”郝郝哽咽道。
她在心裡又補充一句:“臉也沒變白,他只是憋死太久了。”
方明浩轉過頭去,選擇不看這一出悲劇。
“死亡證明沒開吧!”郝郝轉過頭去,只看見他的後腦勺和劉安清那張悲痛欲絕的臉,她平靜道:“不可以火化。”
之前有幾個起死回生的案例,她決不允許在有一線希望時,草草將他火化!
劉安清再也壓不下悲痛,抱住她,嗚嗚地哭起來。
這一夜很難熬。
魂不守舍的她曾被劉安清勸過幾回,但她紋絲未動,反把劉安清勸了回去。
警方釋出假方沉津的通緝令,郝郝一直待在醫院,徹夜未眠,她神情恍惚,滿心裡只想著一句話:他死了?他怎麼會死的?
凌晨三點,她渾渾噩噩地走到病房裡,把玉佛解下來,掛到他的脖子上,又哭又笑道:“明明沒有死亡特徵,他們幹嘛要胡說!”
她坐在床邊,拉著他的手,雙眼迷徵。
“我先前最怕死人,從小到大,連喪事都不敢參加,結果,你卻要我半夜陪著你!”郝郝想扯動嘴角,最後又放棄了,她吹了口氣,惡狠狠道:“其實,我也怕你詐屍的。”
凌晨三點是一天中極陰的時辰,她怕都怕慘了。
她胡亂地想到昨晚發生的種種事,腦子裡甚至浮出一個詭異的念頭:若是那個時候,我能上去給他度點氣,他不會變成這樣吧!
臨近天明,她的淚水已經流乾了,一雙眼睛又澀又痛,她想,他會回來的,哪怕是鬼魂,她想,她會把那些害他的人全部弄死,她想,他……
她迷迷糊糊地睡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