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方沉津提菜回來時,他沒有發現沙發上的人。
沒有流血事件,還好,他鬆了一口氣,到廚房去,放下東西,原想洗菜,他的手又停下,想了想,轉身,走出廚房。
他走了一圈,沒看到她,後面來到郝郝的房門前,敲了敲,裡面許久沒人應聲,他心裡慌亂,擰了一下門把,推開門。
郝郝似乎喝醉了,她穿上了古裝,放下秀髮,站在床前的空地上,在悠揚的音樂聲中肆意舞動,她閉著雙眼,長長的眼睫毛掛上淚珠,可憐可愛。
方沉津進屋,定定地看著她,她睜眼,看見他,對他輕笑,晶瑩的淚珠卻不斷滑落面頰,她張開嫣紅的小嘴,道:“沉津,當時,我就這樣跳著舞,一模一樣,他也站在你那裡。”
音樂越發激昂和曖昧,她的身體旋轉和舞動幅度越來越大。
她杏眼通紅,眼神強烈,水眸裡波光粼粼,幽深光亮,她的身子柔軟,像一個妖精,攝人心魄的妖精,方沉津靜靜地看她舞動,看著她又哭又笑的那一張臉。
“我真的很沒有用!我想去夜店,想要蹦迪,想要喝醉,但我怕會被拍到!”
她呵呵一笑
“很可悲吧!木槿國夜店遍地,我卻從來不敢進去!呵呵!我只敢在這裡喝醉,只敢在這裡跳舞,只能在這裡。”她的語調無比悲哀,眼淚完全蓋住雙眼。
方沉津正想說幾句,鼻尖忽然傳入酒精的味道,朝旁邊一看,地上躺著空瓶子,他道:“你喝醉了。”
“不!我從來沒有喝醉過!”
她停住動作,美眸對上他的葡萄眼,她感知到眼睛的澀痛,輕聲道:“從來沒有。”說罷,又繼續抬手,旋轉,舞蹈。
畫面定格,之前在天涯海角時,她化著無比精緻的妝容,卻比不過現在髮絲凌亂,滿面淚痕的她這樣的她很狼狽,卻比戴上假面的她生動許多。
她在難過,方沉津的心也在糾痛。
郝郝一直跳舞,時而旋轉,時而輕踮腳尖,很長時間過去,她彷彿沒有一點累意,方沉津瞳孔微縮,上前,關了音樂。
郝郝停下,定定地看著他,說道:“我要跳舞,我想跳舞。”
方沉津垂下眼眸,又開啟音樂。
郝郝輕笑一聲,繼續跳舞,她的額頭上佈滿汗珠,汗液沿著臉側滾落下來,她的黑髮貼到臉沿,她看著他,笑著,邊跳邊來到他的身邊。
“沉津,上了我。”她勾住他的脖子,貼近他的耳邊輕聲道。
方沉津還在詫異,伸手欲把郝郝的手拿下,郝郝卻踮腳,吻上他的唇。
她的吻技很好,唇很柔軟,吻上去如同一團軟軟的雲,帶著濃濃的酒香味,方沉津深陷其中,慢慢淪陷。
兩個人的吻越來越激烈,方沉津轉守為攻,將她在口裡作肆的小舌溫柔包裹住,輕輕捲動著,郝郝的手落到他的胸膛上,他的體溫像個大火爐一樣,手臂漸漸收緊,但一如既往的溫柔。
郝郝的唇卻忽然同他分離,在他迷茫又帶情慾的眼神中,她毫不留情地推開他,她唇角微勾,似在諷刺,她輕笑道:“呵!男人!”果然經不得撩呢!
方沉津眼裡的情慾退散,臉上帶了怒氣,又很快轉為無奈,他說道:“姐們,你要搞什麼啊!”
郝郝重新靠近他,臉上的諷刺之意越來越重,她滿面笑容,但眼裡卻是無邊無際的悲哀,她道:“哪有什麼天長地久?哪有什麼天生一對?騙人的鬼東西!”
面前的男人露出萬般無奈的表情,他摸摸她的髮絲,說道:“好啦好啦!知道了,你好好待著吧!不要跳舞了啊!我去給你做飯。”
聽到‘做飯’這個字,郝郝又忽然哭起來,她大叫道:“你走!”
男人轉頭,見她的臉佈滿悲傷,紅通通的眼眶淚水奔湧而出,方沉津原還心疼,但見她的右手食指指著門。
任他多愛她也不能任由她三番兩次踐踏他的尊嚴,方沉津的面色漸漸被冰霜覆蓋,他轉身,大步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