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久沒有作聲的吳優律忽然用力蹬了一下床板,“啪”地一下,聲音清脆,劃破靜謐的夜,將宿舍裡的女孩都嚇得不輕。
半分鐘後,官伊人不滿道:“吳優律,你幹什麼?”
“這句話應該是我問你才對吧!大半夜的不睡覺,你想幹什麼呢?”吳優律的聲音傳來,顯得有些陰鬱。
“你這不是沒睡著嘛!”官伊人反駁道,語氣都是不滿。
郝郝高聲說:“好了,好了,從現在開始,大家都安靜!”
吳優律卻將炮火轟到郝郝身上,她用所有人都能聽見的聲音說道:“郝郝,你別總想著走什麼捷徑,靠關係得來的東西總不是什麼好的。”
郝郝忽然間就被這句話激起怒火,掀開被子,支起半個身,她壓制住想要罵人的心情,沉聲說:“我怎麼靠關係了?”
吳優律說:“你跟我說說,你當真沒想著去面試嗎?”
她如鯁在喉,一下子就默不吭聲了,咬著嘴唇,儘量不讓自己的眼淚掉下,好半天后才說:“是,我是想要去面試,但是我從來沒有想過要靠著她去贏得這個角色。”
她的聲音有些哽咽,張芸打圓場,用輕鬆的語調說道:“沒事的,每個人不同,優律她不知道你,我知道。”
吳優律也意識到她語氣裡的不對勁,想到自己可能刺傷了她的自尊,於是,她掀開被子,沿著小梯子下來,爬到郝郝的床上。
郝郝捂著被子,轉過身不理她,身子已經微微抖動,她真的不想哭哭啼啼,脆弱得一逼,但她現在無法控制身體的抖動。
感知到吳優律環住了她,她的眼淚奪眶而下,她抽抽噎噎說:“真的,我沒有。”
“好了好了,知道你沒有了,多大的人了還哭鼻子。”吳優律柔聲安慰。
另一邊的上下鋪兩位都爬出了被窩,面面相覷,卻又十分默契的一同保持沉默。
過了一會兒,郝郝漸漸平復之後,吳優律才說道:“剛剛你可能誤解了我的意思,我的意思是說,現在你還在上學,學校管得緊,你沒必要接太多戲,把自己逼得太緊。”
郝郝“嗯”了一聲,心裡卻不太認同。
另一邊的上鋪,剛剛作為透明人的官伊人卻開口說道:“某人剛剛可不是這樣說。”
吳優律轉過頭去,對著她的床鋪,冷笑道:“我跟她說話,你插什麼嘴?再多說一句,信不信我把你那些底細都給抖摟出來!”
她的聲音清冷,帶著一些震懾力,連郝郝都被唬到了。
官伊人那邊馬上一派寧靜,連之前翻身的聲音都沒了。
底細?
郝郝本能地嗅到一絲陰謀的味道,掛著淚痕的臉轉過去看官伊人的床鋪,又轉頭看看吳優律。
吳優律今晚很反常,以往她話不多,但對郝郝的態度挺和善,像這樣言語帶刺的情況還是第一次。
外表光鮮的娛樂圈藏汙納垢,許是她發現了問題,想要提醒自己才出此下策。
她整個人的周邊氣息一下子就溫和許多,她抬頭,堅定地看著吳優律,說道:“優律,你去睡覺吧!我沒事了。”
她的聲音清悅中帶著鏗鏘有力的保證,吳優律也覺察不到她的傷感氣息了,她“嗯”了一聲,站起來,順著梯子爬回床上。
郝郝是不太懂娛樂圈的繞繞彎彎,可她相信吳優律,既然吳優律不想讓她去,她就不去了,這個小插曲並沒有影響到她開學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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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天還沒亮,605宿舍的燈光就從窗簾透到外面,宿舍裡,四個姑娘一齊站在諾大的玻璃鏡面前梳妝打扮。
大家都有點兒臭美,天還沒亮就自發起來化妝。
郝郝腳踩上白色小高跟,內穿白色高領襯衣,外套是中長款莫蘭迪色開衫毛衣,長及膝蓋,下半身穿著灰藍牛仔褲。
她黑色亮麗的長髮跳躍著,光澤度十分,張芸看了內心一動,說道:“郝郝,你先等等,我想給你編個頭髮。“
編髮手藝是張芸的獨門絕活,廣受帝影小仙女們的歡迎,郝郝當即歡喜地應下,坐到椅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