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也不是第一次管林戚借錢，一回生二回熟，池絲絲早就習慣。
林戚的神情平靜到有些可怕，讓池絲絲心裡不斷泛突。
“那…小哥哥你有什麼條件？”池絲絲知道林戚這幾年靠著指使孫長紅買進股票，兜裡賺了不少錢，早已經成為一個小富翁，看對方的表情，卻始終讓池絲絲覺得緊張。
這錢，真有這麼好拿嗎？”
“你不用緊張，回答我幾個問題就好。”
林戚將身上的毯子扯下，拎著它走到池絲絲床邊，將毯子蓋在池絲絲膝蓋上，眼底帶著一抹不易察覺的暗色。
“你決定買這座山，到底是不是因為宴會上那些人說的話？”
沒想到兜兜轉轉還是這個問題，池絲絲將手放在毯子下，不停摸索著自己的衣角，過了許久。才咬著牙點頭。
“不是，是我自己做出的決定。”
“原來真是這樣。”林戚口中淡淡回答，青雋修長的身影，透過玻璃窗折射的餘暉在地上打出一道長影。
大雨過後，窗外分外清明，卻依舊擋不住池絲絲心裡的陰霾。
小哥哥表情越是冷靜，她就越覺得不安，如今更是像鵪鶉一樣縮在一起。
“那你為什麼非要買下這座山？你明明知道，這座山沒有你要的東西，如果你只是想幫他們的話，大可以在事後捐錢，正好還有旭日紅基金會。”林戚提醒。
他在回來的路上，越想越覺得不對勁，池絲絲不是個笨蛋，平日小腦袋轉得格外快，思路也格外清晰，不會不知道她這屬於白砸錢。
除非池絲絲有別的目的，這座山，還有她必須要拿到的東西。
從林戚問出第一個問題開始，池絲絲就做好準備，如今抿嘴不語，喉嚨有些發緊。
小哥哥反應一向快，被他發現也只是時間問題。
林戚就站在旁邊，開口後也不再繼續追問，甚至耐著性子，不逼池絲絲現在就回答。
他越是這麼冷靜，越讓池絲絲覺得，自己現在就是獵人手中的獵物，已經進入對方的圈套，成為掌中之物，所以對方才如此不慌不忙。
今天就算逃過去了，日後林戚若是發現更多，還會追問，她真的能應對得了小哥哥一而再再而三的質問嗎？
池絲絲眼睛一閉，深吸口氣，再度抬起頭，定定地看著林戚。
“小哥哥，你相信我嗎？”
林戚沒有說話，似乎在等池絲絲接下來的回答。
“其實我以前就經常做夢，自從小哥哥你出現後，我就是總做一些怪夢。”池絲絲聲音驟然沉了下去，聽在林戚耳中，令他眼皮不由得一跳。
靠在窗旁的池絲絲眉眼低垂，餘暉在她臉上打出一道側影，整個人看起來少了幾分稚嫩，多出幾分哀怨，也讓林戚心裡帶著一絲不安。
“我夢見小哥哥長大的模樣，也夢見小哥哥變得非常兇，非常厲害，而我卻在一間破舊的出租屋裡不停地打工，還要幫別人洗盤子，過得特別慘。”
池絲絲說的半真半假，說的還是她上一世過的生活，壓根沒注意到林戚面上的冷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