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正在樓下說話,只聽樓上某個房間發出砰的一聲。
“徐伯,怎麼回事?”
過了許久,徐伯從樓上的欄杆探頭出來,“北宸少爺,戚先生從窗戶踢了出去。”
傅北宸眉頭微皺,“將損壞的費用送去研究所,交到清歌手中。”
這個戚雲楮,是越來越不像樣了。
錦江新城8棟瞬間安靜下來,就連7層也停了聲音,韓依依最近早出晚歸,自趙熙那件事情之後,超市的工作她就不再做了。
晚上八點從外面回來,看著空蕩蕩的8棟,和其他樓明顯不同,柒柒和容先生好像也走了。
天空飄下一朵雪花,緊接著兩朵三朵,像被人從幕布上傾倒下來,她一手拎著袋子,一手伸出接住雪花,不多時,雪花承受不了人體體溫,瞬間融化。
宋遇揚站在不遠處的路燈下,看著站在大門口的人,雪越下越密,像帷幔隔開了他和她,隔了很遠很遠。
四五歲的冬季最是暖和,他看著趴在窗戶上看雪的小丫頭,趁人不備,偷偷吧唧了一口腮幫子,“依依,你以後會一直呆在我身邊,做我的新娘,對不對?”
小丫頭紅了臉,也點了頭。
只可惜,現在再也回不去了。
他啟唇輕輕的喚了一聲,聲音順著風聲一路向西,傳進正準備刷卡進去的人耳中。
韓依依回頭,看著路燈下的人,眉目微斂扭頭刷卡進去,不帶絲毫停留。
風雪越下越大,路燈的燈罩上很快蓋滿一層薄薄的雪衣。
韓依依洗完澡將洗衣機中洗好的衣服晾到陽臺,低眉便看到路燈下還未走的人。
黑夜中,路燈下,還能看到撥出的白氣,冷著冷著好像也沒那麼冷了。
宋遇揚垂眸慘笑,片刻頓住,燈光下的影子裡出現一把傘和另一個影子,他扭頭看著來人,“你怎麼下來了。”
“我怕明天會有屍體。”
“我現在就走。”
“傘拿好,再見。”
宋遇揚覆上傘柄,在她離開之際握住她的手,“你的手到了冬天還是這麼的冷。”
她想抽回,卻發現他越攥越緊,她也不想廢話,“你放手。”
“我給你暖一暖,好不好?”
“遇揚,我的手好冷,借你脖子用一下。”
十七歲的韓依依,將手伸進他的後脖,冷的他一陣激靈,卻沒有躲開。
她看著21歲不停給她暖手的人,死死咬著唇,眼淚啪嗒啪嗒不爭氣的落下。
“若是,能回到那一年就好了。”
宋遇揚停下動作抬頭,要不是那一年,現在,和他訂婚的是她,和他結婚的是她,和他一起走完人生的也是她。
“每天,我都在後悔,後悔鬆開你的手,後悔沒有第一時間去找你,更後悔失去你。”
他們的未來全在那一天破滅,在她失蹤的三年裡消失。
“依依,我想了很多,我可以不繼承家業,擋住所有人的聲音,你還願不願意再給我一次機會,最後一次機會。”
風聲停下,她愣住。
隨後自嘲的笑了起來,“你在說什麼?瘋了嗎?”
“我沒瘋,也沒傻,拋開一切因素,我想好好的愛你,和你共度餘生,我可以不在乎之前發生的事,那不是你自願的,不是嗎?”
說完,他上前將人攬進懷裡,“我不逼你,給你考慮的時間,只要一個機會,好不好?”
8棟附近停著一輛車,降下半截車窗,風雪灌了進去,秦川看著身邊的人,這個傻子幹嘛呢!
“你還不去,等著人被拐走嗎?”
駕駛位上的人握著方向盤慢慢收緊,緊緊閉著眼,仰頭揚著唇角,“不必了。”
他已經明確告訴韓依依,他不會娶她,要是那個人能全心全意的待她,也不失為一件好事,終究,他不能陪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