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一日,科大正式放假。
早上十點,程鑫開車來到西城榭水園,前妻張芬的新住所。
敲了很久不見有人來應門,開啟消防栓的備用鑰匙開門,剛開啟門,未等他走進去,手上的公文包落地。
一道洪亮的叫聲從三樓響起,躺在地板上的夏長安被吵醒,不滿的皺眉睜開眼,剛一睜眼便對上眼睛瞪得老大的女人,嚇得他連忙往後退,女人早已沒了呼吸。
他低頭看著手上的刀,刀上全是血,就連他握著的刀柄也沾滿了血跡,他趕緊扔掉,回頭看著跌坐在門口的人,臉色煞白。
刑警隊十分鐘後趕往現場,祝星野上樓看著癱坐在門口驚慌失措的人,朝屋內一看,不知是不是嚇傻了,夏長安就那麼呆呆的站在屍體旁。
“夏長安,你怎麼在這兒?”
他轉過身,祝星野看到他手上沾到的血跡,神色微凜。
“隊長,我……”
發生了什麼,連他自己都不知道。
只記得,昨天他在墓地遇到這個自稱認識母親的女人,被她帶回家。
之後,張芬從冰箱拿出幾罐啤酒開啟,兩個人說了很多,多是張芬在說他母親以前的事。
也不知喝了幾罐兒,暈暈乎乎之間,他不勝酒力直接睡在客廳的地板上,醒來就看到眼前這一幕。
“荀季萌,將夏長安帶走,作為第一重要嫌疑人。”
夏長安猛地抬頭看向祝星野,沒有說話,沒錯,按照現場的這個狀況,就像是他殺了張芬。
痕檢科著手進行血跡檢測,指紋比對。
祝星野看著被帶上警車的夏長安,眉眼微皺,他知道夏長安的本性,他不可能殺人,可是也不排除他氣急之下的激情犯罪。
思及此處,祝星野深深的閉上雙眸,昨天可是這小子母親的忌日啊!
將夏長安以犯罪嫌疑人的身份帶回局裡,荀季萌看著坐在審訊室的人,眼底帶著濃厚的擔憂。
“擔心長安?”
正當他透過監察室看對面的人時,秦允端著一杯泡好的枸杞茶進來放到桌上。
如今她已經不用再戴著帽子,後腦勺的頭髮也長出來不少。
荀季萌接過桌上的茶,心不在焉的喝了兩口。
“長安絕對不是兇手。”秦允信心滿滿的說道。
“你怎麼知道?”
在沒有確鑿證據的情況下,夏長安的嫌疑目前來說是最重的,他當然也知道長安不會是兇手,可是他們是警察,不能因為嫌疑人跟他們認識,進而偏袒對方。
秦允看著審訊室內,神情不算太好,扭頭拍了拍他的肩膀,“只要我們抓到真正的兇手,長安自然就能擺脫嫌疑人這個稱號。”
所以,這個案子,他們一定要全力以赴。
荀季萌聽聞點點頭,握著熱氣騰騰的紙杯,思忖片刻放下,從監察室內出去,帶上門,靠在門口。
他從兜裡掏出手機,剛準備撥號,又堪堪停下。
他將手機放回兜裡,搖了搖頭,若是每次都依靠傅教官,那他何時才能真正得到鍛鍊?
這個案子關乎長安,也關乎他們刑警隊。
夏長安是由祝星野去審,而那個報案人程鑫,則由荀季萌和郭澤深去安排。
祝星野看著對面精神不是很好的人,攤開筆記本,心下微沉,端正神色,“說說吧,昨天晚上的事。”
九月三十日傍晚,他去給母親掃墓,偶然遇見這位被害者,後來被害者將他帶回自己的家,跟他說了母親以前的事,二人邊說邊喝著酒。
幾罐啤酒下腹,夏長安直接倒在地板上,等醒來的時候,就看到那副場景。
聽完夏長安的證詞,祝星野眉頭往中間擠。
若他說的話是真的,那張芬的行為就有些令人遐想,她為何要將夏長安帶回自己家?
祝星野合上筆記本,神色微沉,“待會兒,我會讓人來給你做血液檢測。”
夏長安的酒量他清楚,不至於幾罐啤酒就讓他睡死過去,既然這個可能性排除,那就只有另一種可能,酒裡被人下了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