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城青陽路198號,警局旁新開了一家糖鋪子,名月七。
正值炎熱夏季,屋外熱浪翻湧,道路兩側的玉蘭樹上,蟬鳴更迭,擾的人煩躁不安。
一出門熱浪糊了視線,也只有迫不得已要出門的人才會步履急切。
樹蔭下青石板堆砌的小道延至店外。
推開門,風鈴乍響,一股冷氣撲面而來,打的很足,卻不是很低,溫度適中,既不會太冷,也不會過熱。
進門左手邊就是休息區,右邊陳列著各種味道的奶糖,每一個都做的格外精巧。
櫥櫃是定做的,有點像小時候鎮上賣糖果的店鋪。
店內甚是冷清,收銀臺內坐著一個俏生生的男孩,看著約莫二十出頭。
許是店內無人,撐著胳膊不時點頭打著瞌睡,嘴邊流下一串列埠水印子。
叩——叩——叩
收銀臺前,手指輕叩,很輕,卻驚了入夢人,男孩揉著惺忪睡眼睜開。
看到眼前人,立刻清醒,恨不得跳起來,忙擦擦嘴邊的口水。
“容,容老闆,您來了!”
似剛睡醒又好像被人抓包偷懶睡覺,臉頰微紅,尷尬的撓著後腦,一臉稚嫩。
“下午不是還要回學校?”
男子嗓音溫溫的,一句問話,已衝散炎熱帶來的苦悶,似一彎清泉淌進心頭。
男孩一拍腦袋,差點忘了下午還有課。
趕緊抄起座椅上洗的發白的灰色雙肩包,起身從收銀臺內走出來。
“容老闆,那我先走了。”
低聲打了招呼,腳步匆匆,推開門,店外的熱浪逼得他往後退了一步。
這該死的天氣,還真熱!
將雙肩包頂在頭上穿過青石板路,趁著四下無人,跑到對面的公交站臺上,汗漬已浸了半身。
店內,男子尋了靠窗角落的椅子坐下。
桌上放著一張財經簡報,掏出手機,骨節分明,細白修長的手指不停往上滑動,停在一處,拇指和食指分開放大。
螢幕裡,是一個女人,放大後糊了畫素,不知容顏,隱約間能看到,她雙手背過身挽著發,嘴裡叼著橡皮筋。
看了半晌,男子將螢幕放近些,湊了過去,眼底一點一點殷紅,瞳孔略黑,定眼瞧著似有旋渦不斷湧動。
“咦,這裡什麼時候開了一家糖果店?要不,進去看看?”
在警局旁邊開糖果店的還真是少見。
今天週末,外面也沒多少人,驕陽打在頭上,汗珠從髮絲裡一滴兩滴,順著脖頸溜進去。
兩個穿著清涼的女生相伴推開糖果店的門,店裡冷氣打的很足,一開門涼意浸透全身。
四處回看,店裡沒什麼人,靠窗角落裡坐了一個男子。
一身純白襯衣熨燙平整不見一絲褶皺,袖口挽了兩道,露出一截皓腕,彎著眉眼十分專注的看著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