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在場的其他考生都露出了鄙夷之色。
同時,那名被喚作娼妓之子的考生,也把頭低的更深了。
就連楚蕭和于謙,也都只是無奈的搖了搖頭。
可就在此時,太子卻沒有看那名禮部官員,而是轉身拿起了桌上的履歷對跪在地上的那名麻衣考生髮問道:“不要害怕,告訴本宮你姓甚名誰,你的籍貫又是哪裡?”
這?
看到太子的舉動,在場眾人都有些不明所以。
那名考生則雖然遭受了羞辱,卻依舊咬牙堅持著拱手回答道:“稟太子殿下,學生李祺,乃是江西洪都府人氏。”
聞言,太子點頭又問道:“你父是誰,母嫁何人?”
這什麼情況?
一時間,在場眾考生都露出疑惑神色。
楚蕭也很疑惑。
太子要做什麼?
不是說,未來的洪熙皇帝朱高熾宅心仁厚,天生一副菩薩心腸嗎?
可他為何明知這考生是賤籍者,還要逼問他父母是誰?
這不是把人的遮羞布生生撕下來,扔到地上去踩踏嗎?
此刻,那李祺也是面如死灰般攥緊了拳頭,但依舊咬著牙說出了自己的來歷。
“學生自懵懂以來便不知父為何人,母親早年墮入風塵,如今以織鞋販履為生。”
聽到他的話,楚蕭明顯感覺到周圍其他考生都對其露出了譏諷之色。
他甚至聽到,周圍人都在小聲議論。
“太子殿下,這是想要確認他是不是大明的人啊。”
“那是自然,貢院乃是我大明為朝廷取才之所,要是放進來一兩個瓦剌人或者韃靼人怎麼辦?”
“那他慘咯,一個娼妓之子,怎麼確保自己血脈的純正性?”
“他娘天天生張熟魏的,咋可能記得自己肚裡的種是誰留的?”
妓女的兒子,想確認血脈的純正確實是個天大的笑話。
但這又是不得不正視的問題。
此刻,楚蕭似乎也隱約看出太子的目的了。
但是,這個考生能證明嗎?
楚蕭低頭看去,只見那個考生也是臉色鐵青,按在地上的手就連指甲都因為用力過多而裂開了。
顯然,他在極力忍耐。
他現在多麼想直接拂袖離去,再來一句諷刺的詩。
但他不能。
想要出人頭地,就只能透過科舉。
想要改變賤籍者的身份,想要實現自己的夢想,就只有這裡。
可是,那種如跗骨之蛆一樣的恥辱,卻依舊讓他痛苦難忍。
最終,這考生抬起頭睜著佈滿血絲的眼睛,一字一句道:“我娘,當年是,官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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