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會這樣?”虞藍艱難地吞嚥了一下口水,聲音變得乾澀,她看了看阿良,又看看修和其他人,“那阿良又是怎麼回事?”
“據阿良自己回憶,”修的態度依然很冷靜,“舒儘管已經被洗腦,但是依然殘留著一絲人性,他接著基地派出殺手的機會,藏在飛船的水箱裡潛逃回到傭兵星系,那艘飛船就降落在附近,深度昏迷了幾天之後,阿良醒過來,飛船上並沒有人,他逃出飛船後,在沙漠裡迷了路,又累又餓又口渴,快要撐不住的時候,又被那個鐮足男救了。”
“鐮足男把他帶到這個山洞裡,阿良看見他對尤加特人武力威脅,從尤加特人口中得知這個山洞裡的東西可能與斯塔·汀有關,鼓起全部力量想要阻止舒……我是說鐮足男,想阻止他釀下大錯。鐮足男差點殺了他,最後似乎是猶豫了一下,沒有砍下阿良的腦袋,將他打暈扔到一旁,強行帶走那個東西離開。”
沉思了不大會兒,虞藍站起身來:“走,我們如果動作快的話,還能捕捉到鐮足……不,還能找到舒的蹤跡。”
小豆丁一蹦而起:“好,我們這就動身。”
阿良眼中綻放欣喜的光芒。
“先不忙,”修單手支著下巴,似笑非笑地瞥向阿良,“寶貝,你不覺得很奇怪嗎?我們所認識的那個阿良,是一個性格有點孤僻,不太喜歡說話,但是做事認真嚴謹的超級技師,在他們的傭兵團裡,表面看起來,舒的性格很招人喜歡,存在感比較強,然而事實上,傭兵團的話語權掌握在阿良手中,舒對阿良向來言聽計從。”
正要往外走的虞藍腳步一頓,她滿心疑惑:這人是什麼時候跟阿良、舒打過交道,一副很瞭解他們的樣子?不過他說的頭頭是道,李菊福。
“我直接閱讀到了阿良的回憶,按理說,人的思維不會騙人,”修指尖輕敲太陽穴,笑容愈深,然而笑意卻沒能到達眼底,他深邃的目光令躺在床上的阿良神色微變,“但世間萬物並無絕對,某些小伎倆也許能混淆別人,卻瞞不過我這個騙術大師啊。這種手段是我成年之前玩剩下的,你落伍了,大兄弟。”
話音剛落,原本奄奄一息的阿良猛地張開嘴,從他嘴裡彈射而出的不是人類的舌頭,而是荊棘般生了無數倒刺的觸手,這種觸手並不是軟綿綿光滑的,帶有金屬的光澤,表面看起來很堅硬,尖銳的前端毫無疑問,將會對目標造成巨大的傷害。
“修!”虞藍高呼,反手抽出雙劍縱身躍前,硬碰硬,劍身與那倒刺觸手撞到一起,發出一聲悶響,反彈力將她推得倒飛回去。
“哇,麻麻,你沒事吧?”小豆丁輕巧飛起來,避開虞藍的重壓,他指了指虞藍手邊的雙劍,“你的武器好像裂開了呢。”
聞言心驚,虞藍低頭一看,果然在劍身上竟然出現了幾道細微的裂痕!
拉開系統面板一看,虞藍暗自著急,這把藍色品質·破舊的雙劍,雖然系統自動給它命名如此,但這三年多來,它在虞藍手上相當好使,無論遇上怎樣的對手,無論戰鬥時間多長,它的耐久都沒有降低到50以下。
在遊戲裡,裝備如果壞了,可以去找商人修理,花一定金幣就行。
可現在這不是遊戲,是三次元真實的世界。
損耗降到40以下就會變紅,如今裝備面板裡,武器一欄已經只有45的耐久度。
如果武器徹底紅了,甚至壞掉,自己該怎麼辦?
短短數息時間裡,虞藍沒來得及思考清楚,她只知道自己無論如何都不能退——武器沒了可以再想辦法,但身邊的戰友、夥伴,他們一個都不能少!
提劍再度衝上,尤加特族長身體堅硬無比,他站在修前面,替他擋住了最初的幾波攻擊,虞藍從側面發動攻擊,步法靈動,身姿婆娑,一曲劍舞傾天下!
得到了喘息的機會,修與尤加特族長那邊壓力倏然一輕,不擅長體術和純粹力量比拼的修,其實在戰鬥中如果被近身一套攻擊,很容易被對方佔得先機。
剛才有幾次真的形勢兇險,修前後兩輩子都沒這麼狼狽過,他心頭怒意已生,揮手張開絕對精神力場,覆蓋住整座山頭,周圍的環境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染上了暗紅。
虛影變幻,一條拖著九條毛茸茸尾巴的銀色狐狸出現在修的肩頭,它懶洋洋地舔了舔前足,晃晃腦袋,張開尖尖的嘴,衝正在與虞藍纏鬥的“阿良”發出一聲嚎叫。
戰鬥中的虞藍覺得腦袋被什麼東西敲了一下,行動不由得一緩。
反觀“阿良”,他雙眼暴漲,臉色瞬變,哇地吐出一口紫黑色的血液,仿若遭受了極大的重創,耳朵鼻孔也隨之滲出血來。
他收起那根靈活刁鑽的倒刺觸手,神色猙獰,轉頭看向修,用嘶啞的聲音質問。
“擁有神秘而強大的精神體,還能進行亞聲波攻擊。你到底是誰!”
修姿態悠閒,他抬手在銀色小狐狸的下巴撓了兩下,權做嘉獎。被主人肯定,小狐狸高興極了,兩條前足掬在一起,甩動尾巴,抱在身前打了個滾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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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偽裝成阿良的目的是什麼?”修目中精芒一閃,“你是不是已經發現了?在小查腦中埋下的那粒種子已經沒用了,所以這次換操縱阿良的身體,潛入傭兵之國,打算伺機再度搗鬼?”
虞藍:!!!
“你竟然連這個都知道,”操縱阿良的那人喃喃低語,“難不成,我感應到自己的精神印記力量減弱,就是你在那個時候……”
修笑而不語。
那人收起了輕蔑的態度,變得更加慎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