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給…沈王、的丫頭……
純毓郡主有些懵,在她眼中這只是一時的委屈求全,但是在被人眼中她真的已經不是安信王府的嫡女,而只是陛下送給沈王的兩個丫頭之一。這其中身份上的落差,讓她一時間有些難以接受。再看看拓跋胤看向自己淡漠的眼神,純毓郡主心中不由咯噔一聲。
她…真的沒有選錯嗎?
楚凌並沒有過多理會純毓郡主,轉頭就看向正在說話的拓跋胤和君無歡。君無歡笑容溫文爾雅,半點也看不出看內傷的虛弱和人後對世事的洞察和嘲諷,”沈王一路保重。“拓跋胤淡淡道:“多謝,本王只怕趕不上兩位的大婚之期了。就先在此預祝兩位白頭偕老。”
這個祝賀大約沒什麼誠意,若是北晉和天啟不能和平共處的話,楚凌和君無歡有沒有白頭的機會都不好說。而目前的局勢來看,兩國和平共處的機率約等於零。
君無歡和楚凌相視一笑,楚凌大方地笑道:“那就借沈王殿下吉言了,也祝沈王此去,一帆風順。”
“多謝,時間不找了,本王就先告辭了。”
“不送。”
拓跋胤轉身往不遠處被侍衛拉著的郡王走去,純毓郡主有些慌張地看了一眼不遠處的安信郡王和王妃,見兩人並沒有上前說話的意思這才有些難過地轉身跟上了拓跋胤。跟著純毓郡主一起被送給拓跋胤的就是昨晚純毓郡主身邊跟著的丫頭,原本也是純毓郡主的貼身丫頭。倒是不知道昨晚眉娘換出去的“楚蝶衣”是怎麼做到的,昨晚的事情竟然半點也沒有波及到她身上,此時依然規規矩矩地站在安信郡王和王妃的身邊目送純毓郡主離開。
楚凌和君無歡攜手站在路邊,看著拓跋胤上馬離開,望著漸行漸遠的隊伍楚凌輕嘆了口氣。
“阿凌怎麼了?”
楚凌道:“等到拓跋胤回到上京,只怕又是一場腥風血雨。”
君無歡道:“這是誰也無法逃避的事實,朝堂之上權力紛爭,只有成敗生死。貊族人更是如此,勝利者絕不會憐憫敗者,退了,等待他和拓跋羅的只有死路一條。”楚凌微微皺眉道:“這麼說,當初在滄雲城拓跋胤是做錯了?”
君無歡搖頭,“那也未必,如果當時拓跋胤不讓一步地話,只怕當時就是兩敗俱傷而且必定是拓跋胤敗得更慘一些。如今這般,算是給雙方流出了一個轉圜的餘地和時間,而且那些原本歸他統轄的兵馬只會更加忠心於他。只要拓跋胤能順利回到上京,並且整合北晉皇留下的勢力,想要重新收回兵權並不是難事。”
楚凌點了點頭,道:“拓跋胤這樣的性子……”根本就不適合朝堂爭鬥,跟拓跋興業一樣他們都更適合成為單純的將領。
君無歡道:“由不得他選,除非他想要拓跋羅跟他一起死。”
楚凌莞爾一笑,道:“罷了,有空操心他的事情還不如操心操心我們自己的事情。”
“嗯?”君無歡有些不解,似乎不明白她說的是哪一樁事情。
楚凌道:“南宮御月要來了,我覺得我的身份大概是藏不住了。”
君無歡微微點頭,“早晚的事。”
就算訊息再不靈通,一年半載的也足夠讓所有人知道楚凌在北晉的身份了。由南宮御月來揭破,至少他們自己還可以掌控局勢,總比什麼時候藏不住了被人突然揭破要好得多。唯一讓長離公子有些不滿的就是,南宮御月這人忒煩人了,為什麼這貨一定要來天啟!為什麼他不能好好地在北晉跟拓跋梁明爭暗鬥呢?
南宮御月一行人晃晃悠悠,硬生生的拖到拓跋胤離開平京三天後才到了京城。
南宮御月進城的時候楚凌並沒有去城外迎接他,而是坐在一條通往皇宮的必經之路的酒樓上圍觀。不得不說,南宮國師無論到了那兒都一如既往的喜歡擺排場。四匹馬拉著地華麗精緻的寶馬香車,數十名白衣若雪的青年男女簇擁在馬車周圍。所幸平京的這條中軸線上的大街很是寬敞,若是尋常的街道只怕還容不下國師如此宏偉的排場經過。
馬車周圍素白的紗簾都被挽了起來,站在街道兩邊地人們正好可以看到坐在裡面的白衣公子俊美冰冷的容顏。
“不是說是貊族國師麼?怎麼…長得不像啊。”有人忍不住低聲議論道,前些天那位北晉沈王他們可是見過的,雖然也長得很是英挺俊朗,但是跟這位國師完全不同。這位國師的模樣看起來倒是更像天啟的貴公子而不是貊族人。
“誰知道呢,大概…是有天啟血統?”有人答道。
”不是說貊族人很看不起天啟人麼?若是如此他又是怎麼做的國師?而且,這位國師…好生年輕啊。”國師和王爺不同,王爺是因為皇室血統而冊封的,年齡再小的王爺都有。但是國師……貊族的國師難道也是世襲制?父傳子子傳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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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凌原本坐在一邊悠閒的喝著茶順便看熱鬧,突然轉身一把抓住坐在自己背後大放厥詞的人將他推了出去。那人被推得一個趔趄,正要發怒,卻聽咚的一聲一柄明晃晃地彎刀從視窗射了進來定在了他剛剛坐著的凳子上。那人一愣,頓時嚇出了一身冷汗。
楚凌伸手將彎刀拔了下來,看了那人一眼淡然道:“以後別在外面胡說八道,當心小命都不知道怎麼丟了的。”
那人抹了一把冷汗連連點頭稱是,跟他同桌的人也嚇得半晌不敢開口說話。
楚凌將頭探出視窗,果然看到底下有一個騎在馬背上的侍衛正盯著他們這個風向。不由笑了笑,隨手將彎刀拋了下去,道:“他已經受到教訓了,還請手下留情。”
只憑她拋刀的這一手功夫,那侍衛就知道對方實力不弱。他原本也只是警告一下,畢竟是初到別人的地盤上,並沒打算剛到平京就殺人見血。因此也沒有糾纏只是看了楚凌一眼,卻不想這一眼就愣住了。直到楚凌的身影消失在視窗,方才扭頭跟上了前面的馬車。、
“公子。”白衣侍衛策馬追了上去,馬兒不快不慢的與馬車平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