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嘉帝皺眉看著那少女,道:“你…再跟朕說一說,離開浣衣苑這三年,你都做了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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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點了點頭,果然開始講述起自己這幾年的行蹤。比起楚凌的故事,這位顯然是要單調得多了。總的來說就是被人救了,然後跟著恩人小心躲避貊族人的追殺,好不容易才回到天啟,恩人覺得應該功成身退了,就此離開再也不見蹤影。當真是事了拂衣去,千里不留行的俠士風範。可惜楚凌和拓跋胤卻是清楚的,當初楚卿衣失蹤除了拓跋胤北晉朝廷根本沒有派人尋找追殺。畢竟對貊族人來說,一個在浣衣苑裡長大的公主,還真沒有多大的利用價值,北晉人犯不著為了這點小事大費周章反倒是暴露了自己的短處。
襄國公自然也知道這些情況,原本還想再多問幾句。不想那姑娘卻越說越激動,最後竟然傷心不能抑制,話還沒說完就直接暈了過去。留下御書房裡眾人面面相覷一時不知如何是好。
永嘉帝沉默了片刻,喚來人將那姑娘帶出去叫御醫來診治。方才對眾人道:“後面的事情看來要等晚一些時候才能再問了,這件事就先到這裡,眾卿先回去吧。”
“陛下,這…公主……”
永嘉帝道:“朕心裡有數,眾卿先退下。”
“是,陛下。”雖然心有不甘,眾人卻也不得不退了出去。
片刻後,御書房裡就只剩下永嘉帝,楚凌,襄國公,君無歡和桓毓拓跋胤六人了。
永嘉帝有些頭痛地揉了揉眉心道:“則知,那女子到底是怎麼回事?”
襄國公垂眸道:“假的。”
永嘉帝無語,朕當然知道是假的。朕是要問,這是要搞什麼鬼?
襄國公拿起手中的東西,道:“這個,也是假的。”
“嗯?”永嘉帝微微皺眉,方才襄國公點頭他還以為是有人不知道從哪兒拿了先皇后的東西來冒充公主的。旁邊楚凌淡淡道:“若是我沒記錯的話,真的應該是在沈王殿下出處吧?”
拓跋胤沉默了片刻,從腰間的封袋裡取出了一個小巧的鏈子,伸出手來攤開在眾人面前。
他掌心裡躺著的那小手鍊果然跟襄國公手裡的一模一樣,襄國公拿過來對比了一下,若不仔細看幾乎看不出來兩個東西有什麼差異。只是這手鍊原本就是出自襄國公府的,其中細微的區別襄國公自然比任何人都清楚。
倒是永嘉帝看向拓跋胤的神色突然變得不善起來了。他似乎終於想起了這個男人曾經對他的長女做了什麼,眼中不自覺地流露出了幾分殺氣。正好……拓跋梁只是想要拓跋胤的屍體而已。先殺了再送去上京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拓跋胤也不知是完全沒感覺到永嘉帝的殺氣還是根本不在乎,只是專注地盯著襄國公手中的鏈子。等到襄國公比對完了之後立刻伸出手去,示意襄國公該物歸原主了。
襄國公微微皺眉,沉聲道:“沈王殿下,這是我天啟已故皇后的遺物。”
拓跋胤沉聲道:“這是我的。”
“拓跋胤!”永嘉帝冷聲道,“沈王別忘了,你的命現在還在朕的手上。”
拓跋胤依然朝著襄國公伸出手,淡淡道:“你們既然保不住,那就是我的了。”襄國公和永嘉帝臉上的神色有片刻的停滯,一時有些分不清他說的到底是手鍊還是人。
楚凌見這是要鬧僵了,連忙不著痕跡地對坐在一邊看熱鬧的君無歡眨了眨眼睛。接收到阿凌的訊號,長離公子自然不能在袖手旁觀了。輕咳了一聲道:“陛下,襄國公。”
襄國公和永嘉帝齊刷刷地看向君無歡,眼神也不怎麼和善。拓跋胤固然是他們的仇敵,君無歡也不是什麼好東西。特別是永嘉帝,見君無歡明顯是想要勸架的模樣,越發看長離公子不順眼了。
一副病懨懨的模樣,還敢肖想卿兒!
君無歡有些無奈地苦笑一聲,不是他自己找死得罪未來的丈人和舅舅,而是拓跋胤這貨太會拉仇恨了。心裡雖然對拓跋胤百般不滿,但是該說的話還是要說,“陛下,襄國公息怒,沈王現在跟我們畢竟是合作關係。這河都還沒過,總不好就拆橋啊。”
拓跋胤冷颼颼地掃了君無歡一眼,君無歡面帶微笑全然沒將拓跋胤的那一點冷意放在眼裡。
永嘉帝輕哼一聲,“合作?朕可沒有答應跟他有什麼合作。”
襄國公這次倒是站在了永嘉帝的一邊,道:“陛下說得不錯,長離公子你的事情不要與我們混為一談。”君無歡鬱悶,他這是為了誰?
旁邊的桓毓公子忍不住幸災樂禍地偷笑,卻被眼尖的襄國公看了個正著,“你笑什麼?”頓時,悲劇地就變成了桓毓公子了。桓毓連忙將笑意憋了回去,努力做出一副正經的模樣道:“舅舅,我沒笑,我嘴抽筋了。那個,舅舅,陛下,兩位不如還是聽聽君無歡和沈王的合作的事情再說吧?”
永嘉帝側首去看楚凌,楚凌也微微點頭,眼中滿是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