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凌和汪粟趕到大營門口的時候已經堵了不少人了。汪粟扒開擋在他們前面的人和楚凌擠進去就看到外面果然站了十幾個人。其中兩個是穿著校尉服飾,剩下的都是普通士兵,只是光看他們的身形和氣勢也知道必然都是精兵中的精兵,白虎營能捨得將這些人派出來,倒也算是大手筆了。
對面的白虎營校尉一看汪粟頓時樂了,“喲,這不是汪校尉嘛?怎麼樣,今天也是你跟咱們切磋?”滄雲城四營之間的將士平時也多有來往,上面的主將也並不禁止士兵之間的交流和較量。畢竟,軍中的將士交情都是打出來的,而且自己關著門練的效果也遠不如有人陪練好。汪粟咬牙切齒地瞪著對面的人,半個月前他手下的人剛剛輸了一次。恰好也是輸在這人手裡的,如今見了面可不是仇人見面分外眼紅麼?
“譚虎!別以為小爺怕你!”汪粟咬牙道。
對面的校尉笑道:“不怕最好,這次賭什麼?”汪粟道:“你說!”只見那叫譚虎的校尉從身後抽出了一把寒光熠熠的彎刀,略有幾分得意地道:“這是我前些天剛得到的戰利品,怎麼樣?贏了我,這東西就歸你了。輸了嘛…輸了我也不要你的東西,畢竟連著輸了幾次,你也拿不出來什麼東西了。帶著你的兄弟去西山腳下,替兄弟把那片荒地給開出來,怎麼樣?”
汪粟有些遲疑,他自己倒不是輸不起,但是這還關係著他手下的人就不太好說了。但是朱雀營計程車兵們怎麼能容忍白虎營的人在自己跟前囂張。大家都是年輕人,正是熱血沸騰的時候,紛紛叫道:“汪校尉,上!好好教訓他們!”
“讓白虎營的孫子們看看咱們的厲害!”
楚凌混在人群中其實也很惹眼,不過這會兒所有人的心神都在來自外面的挑釁上,倒也沒有人關注她這個未來的城主夫人了。楚凌站在汪粟背後,這才有功夫打量對面的人。一看之下就發現了端倪。汪粟說白虎營新訓練出來了一批神箭手還真不是吹噓的。只看對面那些士兵一個個雖然神色端肅,即便是這麼熱鬧的場面竟然也不見他們跟著起鬨,就知道都是心性沉穩沉得住氣的人。再看他們的手,每一個人右手手指上都有一層厚繭,以楚凌的眼力自然能看得出來這並不是普通刀劍造成的,而是長期練習弓箭留下的。
這些人即便不是萬里挑一至少也是百裡挑一的射箭好手。
汪粟看著對面譚虎似笑非笑風度篤定他不敢接招的眼神,終於忍不住道:“好!賭就賭!”
眾人齊聲歡呼起來,對面雖然沒有這般氣勢,但是來的幾個人臉上也多了幾分笑意。顯然也是勝券在握的模樣。
楚凌低聲問道:“你們只比射箭?”
汪粟這才想起自己身邊還站著以為大人物,連忙小聲解釋道:“比五場,贏三局就算勝了。分別是刀、槍、力氣、拳腳和弓箭。”
楚凌有些不解,道:“那他們帶那麼多弓箭手來幹什麼?”
汪粟有些鬱悶地道:“弓箭是一方派十個人比,勝者多算贏。其實其他的幾個大家都是半斤八兩互有勝算。但是這些弓箭手很厲害,最近幾次都是因為他們才……”如果是一對一的比試,朱雀營未必會輸。畢竟就算再不濟一個軍中找出一兩個神箭手還是不難的。
“我說汪校尉,嘰嘰咕咕說什麼呢?這朱雀營中怎麼還有個大美……”
“閉嘴!”汪粟臉色微變,突然出聲打斷了對面譚虎還沒說完的話。譚虎微微一愣,看了看楚凌彷彿想到了什麼突然也變了顏色。倒是沒有因為汪粟叫他閉嘴而生氣,反倒是暗暗鬆了口氣有些歉意地對楚凌拱了拱手。
楚凌饒有興致地看了看兩人,這譚虎長得一副五大三粗的模樣看起來性子倒是細,而且還挺精明的。至於汪粟,雖然對譚虎一副不客氣的模樣,但是在譚虎出言不遜的時候卻也及時打斷了沒有想著趁機坑譚虎一把。要知道軍中的人素來百無忌禁,若是說出什麼不太好的話,就算她不計較回頭傳到君無歡耳朵裡只怕譚虎也難免要受罰。更何況…誰知道她是不是小心眼呢?
楚凌微微點頭,興致勃勃地問道:“不知道,我能不能一起玩兒?”
“……”夫人,我們這是關係尊嚴的切磋,不是玩兒。
大多數時候,當上司用商量的語氣跟你說話的時候,其實並不是在跟你商量而是委婉的告訴你決定。能爬到校尉這個位置上的兩個人自然也不傻,自然是愉快地答應了。玩就玩唄,五局三勝,多一個外人也不影響最後結果。但是……城主夫人跟誰一邊,這是個問題。
譚虎表示他並不太想要接受這位尊貴的未來城主夫人成為他們的夥伴,畢竟他們來這裡是為了坑人替他們做苦力的,萬一因為這位想玩的城主夫人而前功盡棄多不划算。他還賭上了最近剛得的戰利品呢,他可沒有想真的把刀送給汪粟。
汪粟也略有為難,看得出來城主夫人應該是學過一點功夫的,但是跟軍中的精英想必只怕就……他自己心裡本來就沒有什麼勝算,這要是輸了他還不被兄弟們打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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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兩人只好將決定權交給了楚凌。楚凌也沒有多猶豫,笑眯眯地道:“既然今天我是來拜訪朱雀營的,就勞煩汪校尉了。”
“凌姑娘客氣,這是屬下的榮幸。”汪粟滿心苦澀地笑道。
軍中的比試並不是一對一的擂臺曬,無論是哪一項都是多人賽。主要是軍中人多,如果單人比試的話未免不能讓大家盡興,而且軍中將士也不是江湖中人,並不流行單槍匹馬的決鬥。
除了射箭,其餘四項比試都是個派出五個人,最後留在上面的人多的一方得勝。
楚凌頂著汪粟苦瓜臉和哀怨的眼神選了刀和射箭兩項,沒有觸碰自己不熟悉的槍和力氣,以及其實還算可以的拳腳。她覺得自己要是全選了,汪粟說不定要給她跪了。
校場之周圍已經圍滿了人,不過這次出戰的都只有汪粟手下計程車兵,其他人只能看個熱鬧。第一項比的便是刀,楚凌雖然將流月刀帶在身邊的,不過這種場合用流月刀未免太欺負人了,便隨手問身邊的汪粟借了一把刀。汪粟自己是不用刀的,還是從他身邊一個矮個子計程車兵手裡借了一把相對來說比較輕巧的刀。楚凌握在手中比劃了一下,雖然不算順手但是比起軍中慣用的大刀已經請便很多了。
校場上已經佔了雙方九個人,楚凌拖著刀漫步走了上去。周圍計程車兵看著楚凌將刀拖在身邊往上走的模樣,紛紛為汪校尉感到悲傷。這位能不能把刀揮舞順溜了都不好說,這是註定要輸的節奏啊。
不遠處的幾個人也在看著這一幕,餘泛舟微微蹙眉,對君無歡道:“城主,這些軍中漢子下手沒個輕重,若是傷了凌姑娘可不太,不如……”君無歡抬手阻止了他的話,淡淡笑道:“他們若是能傷了阿凌,倒也算是本事。我不罰他們,阿凌也不會許我因為這個罰他們。你儘管放心,阿凌既然上了擂臺,自然知道會有什麼後果。”
餘泛舟有些怪異地瞥了君無歡一眼,都說城主對凌姑娘愛如珍寶,這是對待珍寶的態度?
君無歡自然將他的表情看在眼裡,含笑搖了搖頭並不多說什麼。
楚凌站在擂臺上,明顯的感覺到對面的幾個人都講目光往她身上看。這些普通士兵可猜不到她是什麼身份,只怕是都將她當成了弱雞準備先把她給料理了再去對付真正的敵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