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御月摸了一下唇邊,微微眯眼道:“拓跋羅廢了,皇帝那裡沒什麼指望了,大哥,你還是繼續押注在拓跋梁身上吧。反正之前你站在拓跋梁那邊,皇帝也看你不順眼了,讓他得勢回頭你也討不了好。”
“……”我之前站在拓跋梁那邊,是被誰害的?
“拓跋梁?你確定。十皇子那裡……”焉陀邑有些遲疑地道。
南宮御月有些厭煩地道:“別跟我提那個廢物,拓跋梁那邊的人都很有意思,我估計就算咱們不插手,他上位的可能也比較大。”
焉陀邑道:“你別忘了,之前在信州……”
南宮御月嗤笑一聲,輕蔑地道:“那又怎麼了?現在焉陀家肯幫他,拓跋梁再恨我也只能陪著笑臉歡迎。至於他上位以後…以後的事情就以後再說吧。”
“……”你這麼說,我怎麼敢聽你的?
送走了憂心忡忡的焉陀邑,南宮御月靠著軟榻垂眸思索了良久方才換了人來。
“國師。”一個白衣侍衛恭敬地道。
南宮御月問道:“這兩天可有什麼外人來上京?”
侍衛一愣,這問題問得實在是讓人頭大。上京這麼大每天都有不少人從外地來也有人離開。白塔就算勢力再大也不可能知道每一個人的身份來歷,但是國師既然問了自然可不是問尋常的普通人。
“回國師,明面上並沒有什麼了不得的大人物入京。”暗地裡的就不知道了,侍衛自然知道這個答案無法讓南宮御月滿意,又道:“國師是認為突然出現的言論是外來者所致?”
南宮御月淡淡道:“拓跋梁和皇帝陛下都想保持平衡,這個時候出來攪局的自然是外人了。罷了,你先下去吧,本座心裡有數。”
“是,國師。”國師最近的心情果然不錯。
雲行月果然沒有順利找到玉蕤膏,看著陰沉著臉回來的雲行月楚凌倒是並不覺得意外。如果連在太醫院待了很多年的人都找不到,沒道理雲行月一個剛去的人就能夠找到。總不會是雲行月的鼻子比別的大夫格外敏銳吧?
楚凌安慰道:“不用擔心,我們還有時間。”
雲行月皺著眉嘆了口氣,道:“你打算約見南宮御月?”
楚凌點了點頭,道:“我知道你信不過南宮御月,老實說我也覺得他太危險了。但是…我覺得我們不妨相信一次君無歡的判斷。君無歡這麼多年都沒弄死南宮御月還要你替他開藥,我猜南宮御月也不想君無歡這麼快死的。”
雲行月道:“就算他不想弄死君無歡,也不妨礙他趁人之危佔點別的便宜啊。”
楚凌笑道:“比起損失一些東西,命能活下來不是最重要的麼?想要得到一些什麼,總是需要付出些代價的。你有空擔心南宮御月,不如幫我想想有什麼能夠跟南宮御月做交換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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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行月瞥了楚凌一眼,似笑非笑地道:“你不是知道麼,他想要娶武安郡主為妻。”
楚凌翻了白眼,“抱歉,我不賣身。”
雲行月聳聳肩道:“南宮御月這人不好琢磨,反正這麼多年我是沒見過除了君無歡以外能在他面前佔到便宜的人。哦…拓跋興業那種不算。”拓跋興業那是靠實力碾壓,大部分時間根本懶得理會南宮御月那個蛇精病。
楚凌點點頭,“看來還是要見一見影再說。”
“這就對了,地頭蛇總是比咱們外來的人知道的東西多一些地。”
影是君無歡手下專門管情報訊息的一個神秘人物。雖然凌霄商行高層都知道有這麼一個人存在,但事實上除了君無歡誰也沒有見過他的真面目。他一直都只在上京附近活動,為君無歡和滄雲城提供上京朝堂上的各種訊息。從他提供的訊息就能看得出來,這個人的身份必然不會簡單。但是即便是滄雲城和凌霄商行內部的高層也很難推測出來影到底是誰。
於是,這個問題就成了滄雲城最大的秘密之一。甚至要高於君無歡和晏翎是同一個人這個秘密。
如今,君無歡能將可以直接見到影的令牌給了楚凌,若是傳了出去只怕整個滄雲城都要震三震了。
楚凌按照雲行月提示的方法,果然很快就見到了要見的人。
那是一個身形消瘦挺拔的黑衣男子,只是他臉上帶著一張遮住了整張臉的面具,除了兩隻眼睛從面具上兩個窟窿露出幽冷的光,什麼都看不到。
見到楚凌,他竟然也不覺得驚訝,拱手道:“見過凌姑娘。”
“影?”站在陰影處本就是一身黑衣的男子彷彿要與黑暗融為一體了一般。
黑衣男子點頭,“正是,不知凌姑娘有何吩咐?”
楚凌道:“你知道我的身份?”
黑衣男子沉默了一下,點了點頭。楚凌又問道:“你可知道玉蕤膏的下落?”影搖了搖頭道:“這幾年,屬下也曾經設法尋找過,但是並沒有發現玉蕤膏的下落。”玉蕤膏畢竟不能根治公子的病,所以他們雖然有在尋找玉蕤膏但是更多的還是將精力集中在尋找能夠徹底治癒的方法上,除非發生像這次一樣突如其來的鉅變,否則玉蕤膏和雪玉參的效果其實相差不多。只是雪玉參還能長期服用,玉蕤膏卻是可遇而不可求,只能用一次。
“當年天啟南遷之後,原本北方的名醫絕大多數也跟著南渡而去了。我等也無法確定,玉蕤膏是否被某個當時的太醫夾帶離開了。”
楚凌託著下巴思索著,按照段雲的說法這個可能不大。玉蕤膏在天啟數年,從攝政王手中輾轉到太醫院都沒有什麼用處。就算有太醫要帶走一些值錢的東西,玉蕤膏也不是什麼好選擇。但是,凌霄商行的探子找不到,雲行月親自去也找不到,楚凌心中不由得也有些隱隱著急了起來。
良久,楚凌方才嘆了口氣道:“我要自從我們離京之後北晉皇,明王府以及京城手握實權的權貴的所有動向和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