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行月看著她,對她擠出了一個十分難看的笑容,道:“我也不知道。”
“……”楚凌心中不由一沉,臉色有些難看起來。
旁邊的段雲沉默地聽著兩人的話,神色也跟著嚴肅了起來。長離公子名動天下,這樣一個人就算跟他們信州城沒有關係段雲也絕不希望他就這麼死了。更何況君無歡是小將軍的朋友,之前更是幫了他們不少忙。
段雲沉吟了一會兒,道:“你們要找玉蕤膏?如果我沒記錯地話,應該…是在北晉皇宮的。”
兩雙眼睛直勾勾地盯著段雲,段雲被兩人看的有些毛骨悚然,連忙道:“我記得,大約是永嘉七年,攝政王壽辰的時候貊族人送的禮物裡面就有一瓶玉蕤膏,不過那東西既不能療傷治病也不能延年益壽,並沒有多少人看重。後來永嘉帝的皇后病重,攝政王妃將玉蕤膏連著一大堆藥材一起送進了宮中。皇后用了一些但是並沒有什麼用處,之後就一直收在宮中的御藥房裡。這種說起來很稀有很珍貴,但實際上沒什麼用處而且只有獨一份的東西,在御藥房是沒有人會輕易動用的。當初永嘉帝南遷的時候並沒有回宮,宮中的藥材自然也被留下了。如果貊族人沒有毀掉的話,應該還在宮裡。那本來就是貊族人的東西,他們應該會比天啟人識貨一些。”
楚凌和雲行月對視了一眼,都沒有去問段雲一個才二十七八歲的人是怎麼知道永嘉七年貊族送給攝政王的賀禮裡面有什麼這種問題。段雲也只當他們想不到這一點,說完便垂下了眼眸不再看他們。
“那我們只能希望,玉蕤膏真的還在原本的地方了。”雲行月道。
楚凌道:“在不在,去看了就知道了。”
雲行月道:“這個我來想辦法。”
楚凌點點頭,凌霄商行雖然已經被北晉人抄沒了,但是隱藏在暗處沒有暴露地細作探子肯定也不少。打探訊息這種事情自然是他們來做最合適了。看了一眼兩人,楚凌道:“我出去見一個人,有什麼事情晚上再說。小段…呃,你好好休息吧。”
段雲確實是累的不清,也沒有心情跟她抬槓,點了點頭只叮囑了一聲小心便作罷了。
半個時辰後,楚凌再一次坐到了熟悉的花廳中喝茶。
黃老大笑眯眯地捧著茶杯看著楚凌笑道:“好些日子沒見,小公子風采依舊啊。”
楚凌微微挑眉,笑道:“比不得黃老大財源廣進。”
黃老大唉唉地嘆了口氣,道:“哪裡呀,小公子這些日子不在上京不知道,如今上京城裡的日子不好過啊。”楚凌含笑看著他,慢條斯理地喝著茶道:“黃老大怎麼知道我這些日子不在上京?”
黃老大眼珠子轉了轉,陪笑道:“這個…前些日子下面的人有眼無珠不是對小公子不敬麼?我估摸著…小公子跟長離公子是朋友,長離公子既然不在京城裡,這小公子想必也跟著長離公子走了。畢竟,在下可也是好些日子沒有見到小公子了。”
楚凌笑道:“黃老大說得是,我確實離開了一段時間。這不一回到上京就來找黃老大了麼?”
黃老大看看楚凌苦笑道:“我只怕小公子是無事不登三寶殿啊。”
先前他帶著這位小公子走了一趟黑市,結果轉眼沒幾天黑市就換主人了。雖然沒有證據證明這跟眼前這個笑容乖巧的少年有什麼關係,但是這麼多年混進在上京皇城中的直覺還是讓黃老大不得不對著少年謹慎對待。更何況…玉小六介紹的,能是什麼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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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凌也不繞彎子,笑道:“確實有事兒要麻煩黃老大。”
黃老大看著楚凌不說話,楚凌伸手將兩張銀票放到黃老大跟前,笑道:“黃老大的規矩,我懂。”
黃老大看了一眼銀票,臉上頓時笑開了花。這段時間生意不好做啊,黃老大已經有好些日子沒什麼大的進賬了。底下那些小的們一天幾錢一兩銀子的孝敬哪兒比得上遇上個大方的主兒一出手就是上千兩的銀子啊。
“小公子果然還是一如既往的爽快,有什麼吩咐你儘管說。”
楚凌道:“倒也不是什麼大事兒,前些日子拓跋大將軍受傷的事情,黃老大可知道?”
黃老大點頭,“這是自然,上京皇城裡還有誰不知道?不過…小公子要問的應該不是單單是拓跋大將軍受傷的事兒吧?”
楚凌道:“我想知道,刺客是誰。”
“這個……”黃老大有些為難,楚凌揚眉道:“怎麼?”
黃老大嘆了口氣道:“小公子若只是想要問我知不知道刺客是誰,我知道。但是你若要我拿證據,我卻是沒有。”
楚凌點點頭道:“那黃老大覺得是誰?”
黃老大嘿嘿一笑道:“這上京皇城,除了白塔那位如今還有幾個能傷到拓跋大將軍?”
楚凌道:“既然如此,又怎麼會沒有證據呢?”
黃老大攤手道:“這算什麼證據?只是猜測罷了,如今只怕皇城裡有一半的人都在猜測是白塔那位乾的。畢竟除了那位實力超群,最重要的是也只有他跟拓跋大將軍十分地不對付,動不動的就想要挑釁。不過,我得到的訊息說,拓跋大將軍遇刺的時候,那位正在宮裡陪太后娘娘用膳呢。有太后娘娘作證,誰敢說是他?”
楚凌有些驚訝,倒是沒想到南宮御月竟然能讓太后為他作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