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凌也很欣賞賀蘭真這種態度,不管和親是不是她願意的,也不管婚禮上發生了什麼事情。既然決定了要留下來,甚至更早的時候決定了要來上京和親,積極向上的態度總比消極地哭哭啼啼怨天尤人要好的多。
楚凌陪著賀蘭真在府中逛了一圈,時不時有管事來稟告一些事情,雖然賀蘭真處理的還不算熟練,卻也沒出什麼讓人覺得好笑的差錯。顯然,塞外部落出來的公主也並不是如上京城裡一些貴女暗地裡議論的是個粗魯什麼都不懂的蠻女之類。說來也好笑,貊族壯大起來也只是近幾十年的事情,入關更是才不過十二三年,竟然已經開始嘲諷起原本一起在關外風餐露宿的部落是蠻人了。
一個侍衛快步過來,恭聲道:“見過王妃。”
賀蘭真揚眉道:“你不是王爺身邊的人麼?有什麼事?”
侍衛道:“大皇子和大將軍請曲姑娘過去一趟。”
楚凌和賀蘭真對視了一眼,賀蘭真問道:“何事?”
侍衛搖頭,他只是傳令的人,自然不會知道的那麼詳細。賀蘭真點點頭,對楚凌笑道:“我陪你一起去。”
“好啊。”楚凌點頭笑道。
兩人跟著侍衛一路過去直接去了大皇子花園後面的一個有些偏僻的小院。還沒等楚凌問這是什麼地方,賀蘭真已經道:“這裡原本是個空院子裡,沒有人住。昨天王爺讓人將那些抓到的刺客還有屍體都搬到了這裡面。”
楚凌有些意外,“大皇子竟然沒有將屍體送出去?”
賀蘭真笑道:“我們並不避諱這樣,聽說天啟人倒是會覺得屍體不吉利。笙笙要是害怕的話……”楚凌搖頭,“我要是說害怕,我師父還不打死我?”
賀蘭真忍不住笑道:“我聽說,拓跋大將軍很疼你啊,怎麼捨得打你?”
楚凌默默地翻了個白眼,心中暗道:那是你沒看到我被揍得爬不起的時候。
一走進院子,楚凌就聞到空氣中一股濃濃的血腥味。院子裡的幾個房間都是敞開著的,楚凌和賀蘭真直接被帶進了右邊的一個房間裡。拓跋羅和拓跋興業果然都在,兩人正站在一具屍體旁邊,身旁還有兩個看起來像是仵作的男子。見到兩人,拓跋羅立刻迎了上來,拉著賀蘭真溫聲道:“你怎麼來了?”
賀蘭真笑道:“我不放心,過來看看。”
拓跋羅道:“沒什麼,只是有些事情想要請曲姑娘幫忙。你…你若是不害怕的,留下也無妨。”賀蘭真臉上的笑容越發明豔起來,點了點頭站在了拓跋羅身邊。
楚凌默默等著這對倒黴地新婚夫婦秀完了恩愛,方才道:“師父,大皇子,找我有什麼事嗎?”
拓跋興業對她招了招手道:“你對各種兵器還有雜學知道的多一些,你來看看這是什麼造成的?”
楚凌走過去,跟前的屍體看上去除了面色蒼白一些全身上下沒有絲毫的傷口。若不是真的已經冰冷的有些僵硬了,楚凌幾乎都要以為這人是睡著了。
楚凌這兩年習武之餘確實也在專心各種雜學,興趣是一方面最重要的其實還是為了保命。身為一個從小強勢到大的人,她實在是不習慣自己的性命時時刻刻都懸在別人手上。所以自從她聽君無歡和桓毓講過許多江湖軼事之後,就一直在這方面努力。雖然說一力降十會,但有時候一個絕頂高手也可能會一不小心栽在這些奇門詭道之上。
楚凌靠過去仔細看了看,不由皺眉,“他死了多久了?”
旁邊的仵作道:“一個時辰不到。”
楚凌道:“這怎麼可能?”死了不到兩個小時屍斑就已經這麼明顯了?楚凌摩挲了一下手指,表示並不想要去觸碰那具屍體。嗯,法醫是一個神聖的職業,但是她真的不是法醫啊。
“曲姑娘,有什麼問題?”拓跋羅問道。
楚凌道:“要麼是你們搞錯了他死的時間,要麼就是他中毒了,那些不是屍斑。”
仵作點頭道:“這些確實不像是屍斑,但是我們檢查過了,他並沒有中毒。而且自從他被抓住之後,就再也沒有吃過任何東西也沒有人接近過他。他身上的所有東西我們都檢查過,沒有毒藥,也不可能是服毒自殺的他。他這模樣也不像是中毒啊。”
楚凌偏著頭思索了良久,道:“檢查一下他的頭上,心臟,後背這些地方有沒有不明顯的傷痕,就算只是一個小紅點也算。另外,我建議你們找個大夫來檢查一下。這個……不一定能查出來。”說完,楚凌指了指旁邊桌上放著的銀刀,銀針之類的工具。
“是。”
仵作再一次忙碌起來,楚凌轉身對拓跋興業撒嬌,“師父,你竟然讓我來看屍體!”人家還是個寶寶,你竟然讓人家看怎麼恐怖的東西!
拓跋興業看著她慢慢抬起手,楚凌立刻機警地抱著腦袋閃到了一邊去。
拓跋興業道:“你的膽子還小麼?”
楚凌眨巴著大眼睛,可憐巴巴地望著他。我的膽子真的很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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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到了!”仵作突然叫道,眾人扭頭看過去,就看到他正用一塊磁石從那屍體的心口吸出了一根細如牛毛的銀針。那銀針看上去不過一寸長,又細又軟,實在很難相信它能夠刺進一個成年男子的心口。仵作拿手輕輕一碰針就彎了,他抬起頭有些茫然地看向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