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眸瞪著眼前的人,楚凌半晌沒有開口也不知道說什麼。
君無歡垂眸低笑了一聲,道:“嚇到你了?真的沒事,我早就習慣了。”
楚凌冷笑一聲,斜睨了他一眼道:“我倒是不知道,原來吐血還能吐習慣的?哪天你要是沒命了,你身邊的人是不是也要說一句,沒關係,我們早有準備了?”
君無歡不由笑出聲來,道:“十年前就有人說我要死了,我現在都還沒死。笙笙,人若是不想死的時候沒那麼容易死。”
楚凌微微眯眼,強忍住了抬手戳他一刀的衝動,問道:“你想說什麼?大皇子府的事情?”
君無歡點了點頭,皺眉道:“大皇子大婚當日,一群黑衣人突然出現行刺。但是偏偏對大皇子夫婦倆並不必殺之心。那他們這麼大張旗鼓的鬧出這麼一場是為了什麼?”
楚凌撐著下巴道:“我還以為你更關心的是,那些刺客是從哪裡來的?”
君無歡道:“無論用什麼辦法,那麼多刺客也不可能穿著夜行衣闖入大皇子府,城中的守衛和百姓誰也不是瞎子。所以,要麼是這些人用別的身份進來然後統一換上了黑衣。但是這太麻煩了也毫無意義。所以只有另一種可能,這些人…本來就在大皇子府裡。”
楚凌挑眉一笑道:“我也是這麼認為的,不過…你認為這些人本就是大皇子府的人,還是大皇子府中有一個連他們自己都不知道的可以提前藏起很多人的地方?”
君無歡沉吟了片刻,蹙眉道:“不好說,或許是…兩者都有吧。就算是有地方藏人,沒有人內應外合也是做不到的。”
楚凌看著君無歡問道:“那麼,你擔心的又是什麼?”
君無歡垂眸,良久方才道:“我有些擔心…這件事,到底是衝著誰來的。”
楚凌莞爾一笑,道:“無論是衝著誰來的,最倒黴的應該都是拓跋羅了。”
君無歡眼神微閃,唇邊不由露出了一絲笑意,“還是笙笙最聰明。”
楚凌翻了個白眼懶得理他。
楚凌去店裡接上了雅朵,君無歡果然親自將兩人送進了家門才轉身離去。兩人回到家中,家裡早已經有拓跋興業派來的侍衛守著了,雖然拓跋興業當時不在場,但是訊息卻傳的極快,而且北晉皇和拓跋興業對此事都極為重視。楚凌讓家裡的下人關上了大門表示今天不再接待客人,便留在家裡與有些受驚的雅朵作伴了。
君無歡回到府中,剛進門便一口鮮血噴了出來,整個人也跟著往地上倒去。嚇得從裡面迎上來的桓毓連忙飛身上前扶住了君無歡倒下的身體,“君無歡,你怎麼了?”
君無歡被他扶著略緩了緩,又重新自己站直了道:“沒事。”
桓毓皺眉道:“雲先生派人傳了幾次信了?你該回去了!”
君無歡道:“我現在不能離開上京。就算離開了也不能直接回去,何必折騰?”桓毓皺眉道:“你的病越來越重了。”
君無歡無奈地搖頭道:“我真的沒事,就是方才跟刺客過招的時候,不小心岔了氣。”
兩人回到廳中坐下,桓毓才沉聲道:“你別忘了當初雲先生的話,若是你的武功開始減弱,病情就難以控制了。我方才遠遠地看了一眼,那些刺客裡也沒有什麼絕頂高手,好好地怎麼就岔氣了?”
君無歡有些頭疼,“我還不能不小心一下麼?”
桓毓輕哼一聲,道:“我不管你是不是不小心,這麼大的凌霄商行你不擔心我更不擔心,你別指望我已經替你擔著,我可沒這個本事。你要是死了,我也不幹了,大不了回去繼續做我的紈絝。還有,你自己不在意也不想一想笙笙?你要是自己把自己作死了,笙笙那麼美麗的姑娘還不知道便宜了誰呢。”
君無歡微微蹙眉,朝著桓毓甩了個冷冷的眼刀,“玉小六,閉嘴!”
桓毓怒氣衝衝地瞪著他,“你果然跟笙笙學壞了,竟然敢叫本公子玉小六!”
君無歡抬手揉了揉眉心,有些疲憊地道:“行了,說正事。”當初他到底是怎麼找到桓毓這貨的?每次想要跟他談正事都十分費勁。桓毓面上過於豐富的表情立刻一收,道:“我們沒有收到訊息。”
君無歡劍眉微鎖,“什麼意思?”
桓毓道:“意思就是,我們不知道這些刺客是誰派來的,是怎麼來的,又是衝著誰來的。什麼都、不知道。”
兩人對視了一眼,都在對方臉上看到了幾分凝重之色。君無歡的面容更加蒼白,彷彿凝上了一層含霜。
“完全沒有訊息?”
桓毓點頭,重複了一遍他的話,“完全沒有訊息。”卻是肯定句。
君無歡一隻手無意識地摩挲著腰間的玉扣,皺眉道:“那麼大一群刺客不可能憑空出現,怎麼會完全沒有訊息?負責大皇子府一帶訊息的人是誰?”
桓毓一怔,皺眉道:“你是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