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天上一陣轟鳴,一道天雷從天而降,穿過雲霄,徑直落在三人身上。
“怎麼可能!”宋瑜和宋博瀚皆被天雷擊中,頭髮炸起,面板焦黑。他們驚呼一聲,竟是直接被天雷劈暈過去了,手中藥瓶掉在地上,裡面的藥水灑了一地。
木玉華口中又吐出一口鮮血,但她並沒有慌亂,先是拿出一瓶解藥一飲而盡,後又封住血脈,而那根追命針,已經懸在她心脈不到半分處,只差一點,就可以要了她的命。
她從不是膽怯之人,哪怕只有一點點希望,她也要拼命一搏。孤兒又如何,這世上沒有人可以欺了她,辱了她。
她舉起手中的劍,搖搖欲墜來到宋瑜身邊,懸在她心口正欲落下,卻被一人攔住。
“住手!”一雙有力的手扶住了她的身體,將她手中的劍奪了過去,“莫要衝動!自有門規處置他們。”
木玉華看向來人,是木增,她爹孃在世時收的那個徒弟。
木增時常過來看她,有時只是遠遠地望她一眼,有時會過來跟她說上一兩句話,宋氏兄妹的身世就是他告訴她的,兩人偷偷買藥,也是他發現了並提醒她注意防範。此人行事小心謹慎,總是在她身邊神出鬼沒,木玉華對他七分警惕三分冷漠,談不上任何情感。
因此,她嘴角譏笑:“門規?你若信門規,早就去檢舉這二人身份造假擅買禁藥了!”
男子冷峻的嘴角輕輕一撇,道:“門規不一定能給你公平,但若你犯了錯,卻一定會給你懲戒!他們若死在你手裡,你如何在宗門繼續待下去?又如何尋找真相給師傅師孃報仇?”
木玉華推開他的手,走了兩步,又覺得有些頭暈目眩,但她強撐著道:“我爹孃的事,不需要你管。”
“他們是我師傅師孃。”
“那他們出事的時候你又在哪裡?”木玉華幾乎是用盡全身的力氣吼道。
木增低下頭去:“那時候我才十幾歲,剛入山門,師傅師孃出門很少帶我,出事後,我去找過他們,後來也去了凡界,但只看到了長右獸被封印的屍體,還有他們的墳墓……”
木玉華咬緊了唇,喘息片刻道:“我知道,我不該對你發火。幫我個忙,把他們兩個處理一下,我要去養傷了。”
木玉華抬起腳步,卻忽覺眼前一黑,直直倒下。
她再醒來的時候,在自己的房間裡,血脈中那根追命針已經不見了,應是木增幫她弄出來了。但周身依舊有些炙熱,她知道,是他們給她喝了一宵醉,幸好她及時喝下解藥才壓制住藥性,但仍需自己催動靈力徹底清除藥性。
房間門響了,木增推開門遞給她一杯溫水。
木玉華沒接。
木增有些無措地把杯子放到桌上,道:“我剛剛在宋瑜的房間裡發現了一個昏睡的男人。”
木玉華想起宋瑜提起的替死鬼,於是道:“帶我去看一眼。”
她渾身一點力氣都沒有,還是木增抱了她,來到宋瑜的房間。
宋瑜和宋博瀚都躺在地上,男人就躺在宋瑜的床上,呼吸均勻,應該是被下了藥。
“我封了他們的穴道,他們至少明天上午才能醒,你打算如何處理這件事?”
木玉華看著木增撿起來放到桌子上的藥瓶,冷聲道:“以牙還牙,把宋博瀚搬回他自己的房間,讓宋瑜和這個男人睡在一張床上。”
木增驚訝,這樣做的話,宋瑜的清白怕是要毀了,但想想他們對木玉華所做的一切,他又覺得不殺了他們已經是仁慈了。
“那你呢?你中了毒,還好嗎?”木增問道。他一開始也沒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直到看到紫極峰這邊天雷滾滾異象突生,才匆忙趕了過來,結果還是晚了一步。
“帶我回凌雲峰,找筱煙華!”